Ww WCOM 溫馨的時光,就在其樂融融之中飛流逝,那一夜,呼嘯的風夾著雪花,吹得地一片蒼白,銀裝素裹掩蓋了汙濁的大地,讓整個世界煥然一新,為蒼茫地換上了新裝;
失眠的老人依舊早早的起了床,看著飄灑的雪花,渾濁的老眼含淚花;
“今兒個晚上就是大年夜,明兒個就是大年初一,孩子,又一年過去了,如今的你身在哪裏?過的咋樣兒?可惜俺這當爹的,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老人披著破舊的軍大衣,頭上戴著褪色的火車頭帽,淚眼朦朧的迎著漫風雪,神色黯然的抬起枯瘦的手掌,擦去臉上縱橫的老淚,一臉不舍的黯然長歎;
“有時候真想像孬蛋他爹一樣,早點兒去了,一了百了!唉!”
老人泣不成聲的哽咽著,語氣顫抖的喃喃自語;
“你爹俺不怕死,俺就是舍不得你,俺怕來不及跟你見上最後一麵,俺怕你萬一哪一回來了,家裏卻沒親人了,孩子,你究竟在哪裏呀?”
老人低聲抽泣著,悄悄的抹著眼淚,布滿褶皺的老臉上,盡是歲月雕刻的痕跡,望斷涯的老眼中,隻有無盡渾濁的朦朧,隨著佝僂的身軀艱難轉身,那充滿滄桑的傷感言語,也逐漸被風雪淹沒;
吃過早飯的老人,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身上披著一床破褥子,醜八戒趴在老人的懷裏睡著了,鸚鵡也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在破木籠子裏打盹兒,黑狗臥在老人的腳邊,偶爾哼唧兩聲;
“砰砰砰!”
臨近晌午的時候,睡意朦朧的老人,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大爺!大爺!您老兒在家麼?”
孬蛋的聲音,緊隨其後的傳來,正在打盹兒的鸚鵡,驟然聽到門外的叫喊聲,頓時來了精神;
“大爺不在家!大爺不在家!”
鸚鵡撲棱著翅膀上躥下跳的,扯著脖子開始胡言亂語,看它那興奮勁兒,活像一個惡作劇的熊孩子;
“你個傻鳥!別瞎咋呼!你這一的吃飽了撐的,淨跟這兒添亂!”
老人聞聲睜開惺忪的睡眼,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聽到身邊傳來鸚鵡的怪叫聲,頓時哭笑不得的揮手製止,慈祥和藹的開口笑罵;
“嗚汪!”
黑狗忽靈靈的站起身來,搖頭擺尾的圍著老人打轉兒,撅著狗嘴輕聲嗚咽,似乎對老人的話頗為讚同;
“老梆子!信球貨!老梆子!信球貨!”
鸚鵡聽聞此言,瞬間又開始不著調兒了,沒大沒的伸長了脖子,扯著嗓子咋咋呼呼的回應;
“來了!來了!在家呢!”
老人扯開破褥子,摟緊了懷裏的醜八戒,也不搭理叫囂的鸚鵡,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步履蹣跚的朝著門外走去,滿帶滄桑的沉聲回應;
“孬蛋兒!啥事兒呀?”
老人佝僂著身子,步伐沉穩的踏著雪地,心翼翼的走到大門前,緩緩的扯過門栓,打開了大門,滿臉疑惑的開口詢問;
“大爺!這些年大哥不在家,前些年孬蛋又不懂事,一直也沒來照看您,這不今兒個尋思著快過年了,過來看看您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