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坐上了堡主(1 / 3)

火光衝天,四下都是亂糟糟的,“漢軍來了”的消息猶如一聲聲驚雷,震懾著鮮卑人的心扉,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早已經顧不上什麼了,隻有拚命地向外逃去,隻有活著才是他們最渴望的。

吳飛、張南、焦觸二十餘人穿著鮮卑人的衣服,佯裝成混亂的鮮卑勇士,從存放武器的地方一直向前跑,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個火把,走到哪裏就把火燒到哪裏,遇到擋路的鮮卑人衝上去便是一陣砍殺。那些鮮卑人早已經陷入了混亂,隻顧著逃命,誰也不會想到還有一支這樣的假鮮卑人扔在縱火。

張南、焦觸護衛在吳飛的身邊,其餘人跟在後麵,前麵兩把彎刀開路,後麵十幾把彎刀殿後,寒光閃閃的彎刀在火光的映照中越發顯得晃眼,吳飛手中雖然也提著一把彎刀,但是殺人並不在行,隻能指揮著這支小隊伍在大營中一陣亂衝亂撞,遇到鮮卑人就殺。張南、焦觸等人不愧是邊郡上的壯漢,那些混亂的鮮卑人一遇到他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們一群人湧了上去,亂刀之下,身體便被砍得血肉模糊,鮮血濺的每個人身上都是。

也不知道殺到了哪裏,吳飛隻覺得周圍都是火,在火的那一邊他還能清晰地聽到華雄、李良帶著騎兵在營外斬殺鮮卑人的歡呼聲,馬蹄轟鳴,人聲鼎沸,初春清冷的夜裏頓時變得熱火朝天。

吳飛扔完手中的最後一個火把,定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見日律推演在十幾個人的護衛下向北逃去。他靈機一動,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勇氣,指著日律推演逃走的方向,便對身邊的張南、焦觸等人道:“擒賊先擒王,跟我一起去殺了日律推演!”

張南、焦觸等人都重重地點了點頭,義無反顧地跟著吳飛快速地追了過去。

大營外,華雄、李良帶著數百騎兵一邊挽弓射箭,一邊掄著馬刀砍殺從大營裏奔跑出來的鮮卑人。他們二人按照約定,火光一起便迅速帶著人馬衝了過來,華雄堵住了寨門,李良則繞到了寨後,雖然隻有數百人,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堡勇們,個個生龍活虎,看到鮮卑人就殺,很快便將這次突襲變成了屠殺。

大營中火龍肆虐,火龍吐著長長的火舌吞沒了一座又一座的穹廬,易燃的穹廬一經被吞沒,也迅速轉化成了一條小火龍,繼續像四周擴散,很快便阻斷了所有的出路。燒著的鮮卑勇士四處亂撞,撕心裂肺地喊著,那痛苦的呻吟聲足以證明他們仍在做著垂死的掙紮。

日律推演被親隨護衛著來到了營寨後方,看到被大火封住的出口,他的眼睛裏滿是羞憤,又驚又恐、又氣又怒。

“日律推演!”吳飛帶著張南、焦觸等人迅速追了過來,看到日律推演被大火擋住了去路,一股熱血湧了上來,大叫了一聲,便和身後的人一起舉著彎刀衝了過去。

日律推演和他的親隨回頭看見二十餘名麵色猙獰穿著和他們一樣服裝的人舉刀砍了過來,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有十幾個人被瞬間砍死。此情此景給吳飛添了不少膽子,早已經濺滿一臉鮮血的他已經沒有了第一次來到這個時代的恐懼,他若不殺人,就必然會被人殺,這是一個真實的生存法則。

彎刀一揮,人頭落地,鮮血從麵前的鮮卑人的脖頸中噴湧而出,十幾個血柱弄得眾人汙穢不堪。為了活命,隻能拚了。看到身首異處的屍體,吳飛第一次感覺到,殺一個人原來是那麼的容易,而生命,也居然是那樣的脆弱。他暗暗地發下誓言,無論如何,他都要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才能有好的未來。

十幾個鮮卑人一經倒下,在大火的映照中日律推演終於看清了對麵那個血人的真實麵孔,不敢相信的指著吳飛,驚恐地問道:“是……是你?這怎麼可能……”

“是我!日律推演,我要用你的頭顱來祭奠被你殘殺的亡靈!”吳飛冷冷地道。

日律推演做夢都想不到,一個多時辰以前,這個在自己麵前卑躬屈膝,還被他的威嚴嚇得尿褲子的人,居然能有這份膽量。他見前有大火擋道,後麵吳飛堵截,本想就此拚殺一番,死也死的值得,卻不想火光外麵忽然傳來了一匹戰馬的長嘶聲,一匹烏黑亮麗的高頭大馬淩空跨過了火牆,落在了他的身邊。他一見到這匹黑馬,整個人便顯得很是驚喜,對身邊護衛著他的人道:“擋住他們!”

話音一落,日律推演一個箭步便跳上了那匹黑馬,抓住了那匹渾身哧溜溜的黑馬的馬鬃,“駕”的一聲大喝,那匹黑馬兩隻前蹄高高抬起,發出了一聲轟鳴般的長嘶,向前快跑了幾步,然後縱身一跳,便跨出了火海,隻留下火牆那邊一陣漸漸遠去的馬蹄聲。

吳飛被剛才的那一幕震驚了,那匹黑馬真可謂是一匹神駒,能在大火中還不忘卻來救主人,世間真是罕見。饒是張南、焦觸等那樣見慣各種馬匹的人,也對這一幕目瞪口呆。

日律推演跑了,可保護他的二十多個鮮卑勇士沒有跑,他們見首領丟下他們跑了,立刻失去了主心骨,顯得更加驚慌了,一個個握著彎刀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殺死他們!”吳飛反應了過來,對於日律推演的意外脫困他已經無能為力了,但是看到麵前的這些個鮮卑勇士,卻義憤填膺,大喝了一聲,第一個衝了上去,彎刀胡亂一揮,便砍掉了一隻手。

張南、焦觸等人立刻湧了上去,和鮮卑勇士廝殺在一起,低聲咆哮著,憤怒的眼神裏布滿了仇恨的血絲,隻片刻功夫,那些驚恐不已的鮮卑勇士便陸續倒在了血泊當中。

吳飛舉起了帶血的彎刀,將彎刀放在了麵前,伸出了略微顯得幹燥的舌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彎刀上的血液,是鹹的。刀口舔血,這種日子吳飛將會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無法擺脫,他嚐試了死亡的味道,隻覺得死神和他隻有一線之隔,努力的活下去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

火龍突然朝吳飛這群人吐出了火舌,囂張的火焰沒有敵我之分,周圍是一片火海,來時的路也被火龍吞沒了,他們居然被大火龍包圍在了裏麵。

“吳先生,我們已經被大火包圍了,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張南環視了周圍,見大火吞沒了一切,他們所站的這片空地也將越來越小,他不甘心就這樣死。

吳飛此時顯得很是冷靜,他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忽然看見離他們不遠處有十幾個大水缸,缸裏還裝滿了水,水缸周圍的穹廬已經化為了灰燼,地上是散落的鍋碗瓢盆,還有一具斜躺在血泊中的漢人奴隸,看樣子是鮮卑人奴役漢人給他們做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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