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公子靖蘇盛世男妝,穿著淡紫色暗花的袍子,腰係玉帶,手持水墨天香繪製的象牙折扇。
一張雌雄難辨的絕世容顏,一雙如邪魅般的丹鳳眼,配上似笑非笑的薄唇。
整個人束發鑲冠,豐神而又俊逸。
這君臨天下的氣息。
我跟在他後麵,素裝淡抹,雖然離他最近,但卻是非常的平凡。他的目的不用刻意去追求就已經達到了。我真的不受矚目。
我們到的時候,祈國的人已經到了。除了祈王,還有祈國公子顏柯。而這次沒有之前青衿的身份,我便更仔細和清楚的看到這位公子的模樣。
一攏青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
祁國公子顏柯雖沒有公子靖蘇長相那般絕世,不過也算是眉如墨畫,出塵俊逸。
很久以後,我依然能記得這位公子顏柯,像詩一般的男人,像驚鴻一般的男人。
初次見他,曲終酒殤。
他的眼裏容納不下一人,往日絕代風華的他如今嗜酒如命。
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總感覺這場宴會從來與他無關。
身為一國之神使,他卻像是一個陌路人。
原來一直都是沒有良辰,哪有風月,而一場無關風月,隻為真心的盛世卻不見得會有。
神使畢竟從來也不是神。
“禦國靖蘇,代我王恭祝薑王長壽永寧。”高高坐在上麵的男子,許久不見,還是那個樣子。
“好好好,都說公子靖蘇風華絕代,所言非虛啊。來人啊,請公子入座。”薑王說道。
我從一進來,就發現少了一個人,便是薑國世子沐延,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宴會上嗎?
“薑王陛下,世子沐延呢,在下還想與他切磋棋藝呢?”
薑王說道:“延兒啊,寡人大赦天下,替寡人辦事了,還未回來。”
“是這樣啊,薑王仁厚,乃是薑國百姓之福啊。”
果然薑王聽見公子靖蘇這麼說,非常開心。
這時靖蘇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心愛的世子沐延,據我所知,他因為之前和薑王吵了一架,被軟禁了。”
“什麼,被軟禁了,原因是什麼?”我著急的問。
“真沒想到公子沐延居然可以令你如此上心,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你現在的身份可不是打聽這個。”
我們落坐在薑王的右邊,和祁國一行人相對。
靖蘇開口說道:“祁王陛下風采不減當年啊。在下最近得到了一件上好的古董,還需要祁王指點一二。”
提到古董,這位祁王的眼睛發亮,頓時來了興致。傳說中的祁王對古董幾乎了癡迷的地步,果真不假。
隨後,他又把眼光看向公子顏柯,說道:“好久不見,顏柯!”
他好像沒有聽到靖蘇的話,又或許聽見了。還是一個人在那裏自顧自的喝酒。
祁王無奈地說道:“顏柯就是這樣,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便一直是這樣了,怎麼勸都不聽。唉。”看祁王的表情,他應該也知道公子顏柯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依然很放縱他,真是奇怪。
“我明白,祁王,壽宴結束後再聊。”
“卿國到!”
說完,就看見一行人漫步走來,為首的人帶著銀製的麵具的世子卿淵。
論實力,卿國乃是四國之首,坐落在遙遠的北境,如今的現任卿王深受百姓愛戴,文治武功世人皆為之頌揚。
“卿國世子卿淵代我王祝薑王福壽康健。”說完,便稍低頭以示禮節。
“卿國世子客氣了,來人啊,請卿國世子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