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傾盆而下。
還不到傍晚,天就黑的一塌糊塗,一道道閃電撕裂天穹,宛如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顧遠在床上躺了三天,床邊隻有半瓶水,除了第一天去過兩次衛生間他沒去過任何地方,當然,如果三天不吃飯的話也沒有去衛生間必要了。
此時顧遠臉色蠟黃,身體瘦了一圈,不過他還是選擇起床。那天晚上與四維思想的交談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客觀的認識。
三天前。
“那你打算從什麼地方開始聊起呢”宇文浪看著顧遠問道。
“你對我們這個世界的認識。”顧遠盯著麵前的宇文浪,一隻手放在牛仔褲的口袋裏,手裏攥著他的朋友送給他的方形小電塊,一旦宇文浪體內的四維思想有異動的話隻要小電塊碰到他的身上,宇文浪就會瞬間暈厥。
“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這個重要嗎?兩年前的那件事發生後你還會在乎別人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宇文浪非常隨性的喝了一口水,然後說道。
“的確,那件事的發生讓我把我的潛能開發出來了。”
“哦?什麼潛能?你不就是瘋掉了嗎。”宇文浪接著說道:“你還在為那個時候自己的不夠謹慎愧疚嗎?誰能想到會有人偽裝成清潔工去衛生間,將你的女友用迷藥迷暈後在用清潔車帶走呢,而且她還是在你的眼皮底下把你女友運進運出。
所以就是這件事讓你有了你所謂的潛能,我該怎麼稱呼它,絕對客觀的思想?”
“嗯,隨你怎麼稱呼好了,我隻想知道你們四維世界的思維方式,難道真比我高出無限大嗎?”顧遠並沒有因為對方說出了自己女友的悲慘經曆而有任何情緒變化,麵不改色地問道。
“倒不是思想上的優越,而是容量和速度方麵的,比如我在這個世界,隻要是通過這個身體的視網膜,耳膜等感官傳到大腦的信息我都可以同時處理,存在過這個大腦的信息我都可以一直記住,比如一道數學題,我可以同時在腦中進行各種方法的運算,我是沒有限製的,不過宇文浪的大腦開發量很有限,我的極限就是你們人類大腦百分之百開發後的效果。”見顧遠在思考著什麼,宇文浪接著說道。
“但是,我看你們的樣子就像是你們看蟲子一樣,雖然我也在這個蟲子的身體,但我可以看到你們就在一個平麵上不斷地爬,做著可笑的事,就像你們看蟲子們的各種行為一樣。
利用你的女友從歌廳包廂出來去衛生間這段時間,將其致暈,帶走,先奸後殺,取走一切可以賣出價錢的器官,然後蘿卜巴掌一起將你女友的雙親嘴封住,最後既得到充足的利益,又全身而退。這和蟲子之間的打架有什麼區別呢,為了滿足蟲子大部落的需要,殺掉別的小部落蟲子,對方部落的蟲子忌憚那個大部落,於是不了了之。”
宇文浪又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見顧遠還是沒有說話,便接著道。
“於是,在和警察們一起找了你女友兩天後終於發現女友那慘不忍睹的屍體的你,到底是瘋了還是你所謂的發現你的潛能呢?你真的現在對那件事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嗎?”
“你這個是對一隻反常的蟲子的好奇是嗎,就像那些閑著蛋疼的生物學家研究一隻螞蟻為什麼突然轉著圈爬一樣?”顧遠反問道,不過他是知道答案的,所以他沒有等對方回答便接著說道:“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也許某個城市的少女在小巷子裏接到一個戴口罩的男人發的宣傳單後,剛一呼吸就暈掉了,或是那些假裝推銷香水的其實裝的是乙醚的小販,將乙醚塗到女生的太陽穴上,使對方暫時失去思維,成為隻會聽話的傀儡,或者是好心人送迷路的小孩回家,結果剛按到門鈴就被門鈴上事先通好的高壓電電暈……
這些事情在你看來是蟲子們的鬥爭,在我看來是同類之間的鬥爭,沒有什麼所謂的黑暗,要怪隻能怪這些受害者的智商不夠,連保護自己的意識都很淡薄。”顧遠十分平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