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學館關門弟子(1 / 3)

林曦看著麵前的老先生,好不容易才從記憶的死角裏將此人翻找出來,頓時有些說不出話。

未免也太巧了吧。

“林小子可是記起來了?”老先生笑眯眯地說,“有話便問吧,別杵在門口,先進來坐下。”

林曦慢吞吞地移到小幾子旁邊,對著老先生盤腿坐下,才問:“敢問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夫姓白,再是如鬆二字。”

白如鬆!

林曦震了一下,當是如雷貫耳。

趙靖宜派曹公公過來推薦的就是這位老先生,也是三元及第中的一人,聽說還教導過當今皇上,不過在皇上登基之後便辭了官,任夏景帝如何相邀就是不肯出山,樂嗬嗬地坐館於白家學館。

才名自是不用說,威望也是極高。多少才子懇請拜倒門下,程門立雪之事常有發生,然而也感動不了這位老先生的鐵石心腸,皆未收取一人。

林曦想到這裏便有些不解,自己何德何能讓這位老先生如此青睞,一見麵就收徒?

他可不認為就酒樓裏那一席猶如憤青之語便能入這老先生之眼。

似是知道他的疑惑,白老先生撫著短須道:“無需疑惑,老夫即是要收徒,自是知道你是何人,原因總是會有,安心受著便是,老夫雖無大才,但教導你考個進士卻是足夠了。”

那自信過頭的話語,若是他人來說林曦自是嗤之以鼻,然而對麵坐著的卻是如此大儒,卻是事實。

橫豎林曦是賺到了,於是便也不多話,“是,林曦多謝老師教誨。”

白老先生似是滿意,便喚小童前來,“老夫不耐煩這些禮節,你我師徒,今日喝你一杯敬茶便罷了。”

那小童詫異地看了林曦一眼,便立刻退下倒了一杯清茶交與林曦。

此時林曦已跪在蒲團上,雙手接過茶杯,舉過頭頂恭敬地遞給白老先生,“老師,請用茶。”

白老先生並未立刻接過,而是看著他鄭重地問:“你一心所向是為步入官場,今日我便問你,為何為官,為官為何?”

林曦頓了頓,接著恭敬地回答道:“學生為出人頭地為官,為延續我父之誌為官,為造福於民為官,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為官為改善家中生活,施展己之抱負,為官為國家延續,百姓安居樂業。”

此話說得如同他高舉的雙手一般穩當,一點也不愧疚先為己後為人為國的想法。他覺得在這看了大半輩子讀書人的老先生麵前,無需遮掩自己的小思小我,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光宗耀祖本就常事,他科舉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地位,不似浮萍般依靠著他人罷了。

“你倒誠實。”白老先生低低地笑了一聲,“罷了,望你記住今日拜師之言,隻求你問心無愧。”

說著接過林曦的手中茶,喝了一口,“起吧,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

“是,多謝老師。”林曦俯身磕了三個頭後,便端坐在白老先生的麵前。

“你還有一位師兄,不過此時不在京城,等他回來再引薦於你吧,說來你也認得,正是他極力舉薦,老夫才考慮收你為徒。”

林曦聞言頗為詫異,“不知師兄是何人?”

他周圍難道還有這等人才?而且還不在京城,可見並非蕭玉衡。

白老先生沉吟道:“等他回來你自會知曉,如今不說也罷。”

為何要搞得如此神秘?林曦即使好奇心不重也對這素未謀麵的師兄頗感興趣了。

不過白老先生說不說就是不說,也不管林曦內心如何抓耳撓腮,便吩咐道:“從明日起,早上便與其他學生一起做早課,午休之後便來此處聞道堂聽為師講學,不可遲到早退,若有急事便盡早派人告知。”

“是。”

“那便去吧,今日便與那倆小子一起即可,不必再來打攪為師。”

等林曦從聞道堂出來到了前院,正好散了早課,白家兄弟一看見林曦便湊了上來。

白書嚴便問:“怎的如此之久,館長可是難為你了?不對啊,雖然他嚴厲還有些迂腐,不過父親早已經通了氣,不會變卦的。”

這麼說著書謹也是不解。

林曦搖了搖頭,此刻他還有些不可思議。隻是他拜師之事本就瞞不住人,想來很快就會弄得人盡皆知,於是便將此事一一道來,之後還問到:“你們可曾知道白如鬆老師的大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