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日子,禦駕已經到了泰山。
快馬加鞭的信使帶來泰山的消息進了皇宮。
宮妃的日子無聊,皇帝不在連邀寵的機會都沒有,是以都安分守己的很,不過這消息一來,大家便聚集到了鳳慈宮。
貴妃作為品級最高的妃子,便由她親自給太後朗讀。
“……日正晴朗,封禪於泰山之頂,一應順利,不日回歸……”
太後笑眯眯地坐於暖榻之上,聞言笑容更加欣慰,“順利就好。”
賢妃賀喜道:“本就是順應天意之事,怎會有所波折,皇上是天子呢,昭告天下之後,便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咱們也是沾了光了。”
“賢妃妹妹說的是,臣妾現在隻盼著皇上能早日回歸,這麼長時間未見,可真讓人想念。”
太後連連點頭,便問:“皇帝可說什麼時候能回京?”
貴妃再次翻了翻信件,“呀,找到了,太後您看,這兒寫著呢,封禪之後三日起程回京,算算這日子,估摸著再過一個月就能到了。”
那蔥蔥玉指指著某處的字跡給太後觀看著。
“泰山裏京城也不過兩個月的路程,妾身總算有盼頭了。”賢妃也湊上來瞧了瞧,又奉承地繞到太後身後給她垂了垂背。
太後老眼昏花,瞧不仔細,不過這也不能打攪她老人家的好心情,便拍了拍賢妃的手,“你們都是好的。”
說說笑笑間,便聽到有個妃子問:“咦,怎麼不見靜安郡主?”
靜安郡主一直養在太後跟前,之前倒是有消息傳聞會嫁入睿王府,可是至今也沒有太後懿旨或者聖旨下來,也是讓人不解。
“她呀,淑妃不是病了嗎,平日裏走的近,便去瞧瞧了。”說到這個,太後忍不住便問貴妃,“淑妃這是病了多久了,怎麼連皇帝都快要回來了還不見好?太醫是怎麼醫治的?”
“這……”貴妃麵露為難,隻好請罪道,“太後,淑妃妹妹的身子皇上臨走前再三囑咐要好好醫治,臣妾自是不敢掉以輕心,每次宜景宮有什麼病痛,即使大半夜臣妾也是派遣太醫過去診治,生怕反複還讓太醫隔三差五去請脈。可是也不知怎麼的,說是好了,痊愈了,還能在禦花園裏碰到妹妹聊聊天,可沒過幾天又倒下了。”
賢妃閑閑地說:“那可真是奇怪了,臣妾前幾日去探望賢妃妹妹,聽說不過是得了風寒罷了,吃幾服藥就能見效。妹妹之前身體也是健康的很,卻不知近日柔弱了?”
貴妃狠狠地瞪了賢妃一眼,“賢妃妹妹這話本宮是不明白了,皇上將後宮托付於本宮,本宮自然是盡心盡力,淑妃妹妹生完十七公主太醫便說過身子虛弱,春日乍暖還寒,最是得小心得病。為了防止庸醫延誤妹妹病情,還特地另宣了兩個一同查看。”
說著她看向太後,一撩裙子直接跪下,委屈道:“如果這還是臣妾的錯,那便是臣妾的無能了,還請太後娘娘奪了臣妾的後宮的權力,讓與賢妃妹妹吧。”
“貴妃姐姐這是何意,妹妹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貴妃沒有看她,隻說:“公道自在人心,妹妹覺得自己能做的更好,那便請吧。”
“太後娘娘……”賢妃也跪了下來。
太後沒有說話,隻是冷淡的眼神一一看過,直到兩個妃子安靜地低下頭才緩緩開口道:“皇帝將權力給了誰,哀家不管,有什麼話便等皇帝回來自己說去吧。皇帝不在宮裏,你們姐妹不能齊心,還鬧到哀家的麵前,就是梁王和蜀王麵上也不好看,他們兄弟怎能和睦相處?如今誰當管,便誰管,吵得哀家腦仁疼,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