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1 / 2)

獨孤昭儀叩首說道:“請娘娘收回旨意!”接而大小妃子都一同叩首道:“請娘娘收回旨意!”

我極其難堪,我不得不義正言辭的說道:“本宮從沒下過旨意說裁減例銀。”

皇帝看向我說道:“好端端的,你裁減什麼份例?”

“臣妾無緣無故裁減份例作何?”我反駁著,雖是皇後有權裁減份例,可更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獨孤昭儀抬起頭看向我:“那日臣妾在娘娘宮中,本就啟明了娘娘這例銀裁不得,但娘娘一意孤行臣妾也就隻有遵命。”

沈婕妤這時抬了起頭:“皇後娘娘身為國母,咱們這些做妃妾的自然以娘娘馬首是瞻,可這次娘娘所做所為確實不能夠使咱們底下的人信服。”

“我什麼時候一意孤行?你們不……”還沒等我說完,皇帝便開口問道:“皇後,這就是你讓朕來的目的?”

我讓皇上來的?我何時讓皇上來的?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疑惑著:“臣妾何時請皇上前來了?”

“你宮裏的宮女來宣室殿請朕說你有要事與我商量,這就是你所謂的要事?”

繁香進了大殿,我看向她,她卻是跪下說著是我派了她去請皇上前來,我欲哭無淚,現下連自己宮中的人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我又能怎麼分辯。

皇上板著臉說道:“皇後怕是也累了,既然養著病就把事情都交給獨孤昭儀罷”皇上甩袖離開,我輕笑著看著獨孤昭儀:“這下你開心了吧!”

獨孤昭儀依舊是唯唯諾諾:“臣妾愚昧,不知皇後娘娘所言何意。”

“本宮什麼意思你自當明白,隻是難為了你,辛辛苦苦排了這麼一出好戲。”

這是獨孤貴嬪起身:“娘娘身子弱,臣妾定會請了太醫院上好的太醫來為娘娘請脈,還請娘娘養好身子。”

“本宮身子就算不好,也輪不到你們來議論!”我冷笑著,直進了裏屋,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她們的那些副嘴臉。

夜間睡不著覺,我獨自披了件披肩去了紫竹林旁的和鳳殿,因是從後門進的,便沒有驚動旁人。李婕妤也是沒睡,坐著烹茶像是在等人,見著我前來也沒行禮,我坐下:“你知道我會來?”

她沒有說話,依舊煮著茶,我說道:“我不解,不說宇文婕妤同夏嬪不來為我說話,連莫華也隻是坐著看戲,如今自己宮中的奴才都成了別人的眼線。”

似乎是茶煮好了,她扇了扇冒出的熱氣便取了兩個杯子斟上,她開口說道:“人在宮中,又哪有真正交好之人,算計著名位,算計著榮華,即使您貴為皇後,也免不了登高跌重。”

“宮中便是沒有了真情?”我反問著,她輕言道:“胞生姊妹都能反目成仇,更何況這合宮裏的女子大都是為了自己家族進宮的,誰又會管什麼真姐妹還是假朋友。”

她的言辭犀利卻一語中的,我抿了口茶:“此話何意?”

“就像你不怕我在這茶裏下毒一般。”她說著,神情自若。想起她先前說的話,我不由問道:“你先前說胞生姊妹都能反目成仇?”

“本是臣妾經曆,娘娘可願聽?”她望向我,我點頭,她緩緩啟口:“臣妾姑母本是安府大夫人,也自是太後表侄媳婦,聽聞了要選臣妾為當時三皇子側妃之時,臣妾長姐便第一個不滿。我倆皆為嫡出,不過她為年長罷了,可她卻自認為比我更有資格嫁給三皇子,處心積慮想讓我放棄嫁給三皇子。她本是十六歲就應該出嫁,可是出嫁前夜傳來她未婚夫和一個妓女私奔的消息從而變得頹廢。也是我當初少女心萌動,想著三皇子英俊瀟灑身份尊貴便絲毫不肯讓她,誰知她竟往我碗裏加了鶴頂紅。若不是府裏不像宮裏那般大的規矩,無需時刻驗毒試吃,那天本是小妹鬧著玩,便使得她誤食了那碗有著鶴頂紅的粥。”

說著她便歎了口氣:“她可是臣妾的胞姐,竟狠心毒死臣妾從而頂替臣妾的位置,胞生姊妹方且這般,更何況了外人。”

她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當初真應該讓她嫁了來。”

我以往是不常去偏院的,因是太監的住所,而且我覺得他們隻適合做著粗活自當是沒有讓他們進正院伺候我,高公公模樣清秀倒是能一眼認出,隻是其餘的我就不清楚了。

“高公公是何時入的宮?”我坐在主位上問著他,他行禮道:“娘娘直喚奴才賤名即可,奴才是萬興五年入的宮,如今已有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