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我說著:“古有鬆讚幹布迎娶文成公主之時的禮單中曾提到這種玉石,又名‘鳳血石’自當富貴至極,瞧著正宗的色兒定是帶有活性的鮮紅,這般珍貴物件兒陛下還是收回去吧。”
我將那鐲子遞到他麵前,他卻是看向我:“給你安胎用的。”
我抿嘴一笑:“臣妾日日都請了太醫來瞧,胎像穩固,怎會被這鐲子所左右。”
“你乃皇後,這鐲子正好配你。”
他的一句話倒是堵著我半天開不了口,但此時我的心卻是又低落了下來。我又想起了安良哥哥,從前,還未嫁給陛下的時候,我曾以為安良哥哥將是我終身的幸福,卻不想已然是物是人非。
我點了點頭,可這時董牧進殿來道獨孤美人請陛下前去觀賞盛開的白梅。偏是有人來打破我所意味著的美好,他看著我,那種猶豫不決的目光倒是讓我心中感到了一絲激動,我笑著:“去吧,白梅盛開,別讓獨孤妹妹等久了!”
他朝門走去,董牧也微笑施禮後跟了上去,我也沒有說話,就一直看著門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早晚喝著安胎藥可真是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綠蕪卻是依舊端了上來,我忙推到一旁:“我可不會再喝這東西了,苦的要命,我這是懷個孩子又不是懷個金元寶,至於這麼緊張嗎?”
“娘娘身為皇後,這生下的皇子自然是未來名正言順的太子,可不得比金元寶還要仔細些!”
“我倒是希望懷個公主……”還沒等我說完流春便接過話去:“娘娘可別如此說,有了皇子娘娘的地位才更穩固,否則在宮中可是如履薄冰!”
雪思端了一盆百合進來,我問道:“這是何百合?怎的與一般百合不同?”
“此乃‘香水百合’,是童瀟送來給娘娘安胎用的。”
我曾聽三哥提過,百合象征百年好合,這香水百合更是送給心儀女子的情花,我真的不明白童瀟是為何意。
“香清曉風洌,水澈暗生煙;百花混不覺,合歡知初蟬。”
“什麼?”綠蕪問道,我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回了裏屋,又是一夜無眠,滿腦子都是陛下所說的話,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越來越摸不透自己的心思,更別說他人了。
“娘娘可是沒睡?”
一個聲音響起,我側頭,是流春,她偷偷摸摸的模樣趴在我的床前,我不知道她是何時進來的,她披著頭發,一對眸子異常的亮堂,我問著她:“怎了?睡不著?”
“見著娘娘睜著眼睛,便想問娘娘些事情!”她說著,我便是坐起身子。
“娘娘,您說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
我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我自己都還沒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怎麼能明白回答她?
“喜歡一個人,你就會包容他的一切,無論他做什麼,你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去原諒他。”
流春不明就裏,我更是不明自己所說何意,我摸著她的腦袋:“你肯定是有喜歡的人了,不然怎會問我這奇怪問題!”
“娘娘快睡覺吧!”她羞紅著臉跑了出去,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傻笑著她那我不具備的單純與天真。
在宮裏本覺得是度日如年,卻不想正月間一晃便臨了末,我看著手中的書卻是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後一睜眼便見著陛下的麵孔,我有些驚訝,他閉著眼,撐著一隻手臂像是在睡覺一般,我輕喚了他一聲,未醒,估計是朝政繁忙累的,我下床,動作輕緩,生怕吵醒了他。
替他搭上了一條薄被,我打開窗,看著屋外的幹枯的桂花樹。
“娘娘?”雪思突然出現在我的身旁,我不知她是何時進來的,我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陛下是何時來的?”
雪思這時才將注意力隨我的目光轉移到我的床上,陛下依舊半撐著手臂睡著還未曾醒來,她也是很驚訝:“陛下怎的會在這兒?”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兩列宮女站列整齊,我有些疑惑:“你們這是作何?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流春和雪思走到我的兩側,流春笑著說道:“恭請皇後娘娘移駕太液池。”
“去太液池作何?”我不解的問道,雪思笑著沒有說話,我便望向另一旁的流春,誰知她也是板著一張臉什麼也不肯說。出了二院,幾個太監抬了轎子似乎是已經等候多時,我又看向雪思和流春,她們依舊是微笑著,我無奈的上了轎子,真是搞不懂她們在整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