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宇文昭儀(1 / 2)

安然躺在床上,流春憤懣不平的說著:“許是她一介宮外女子,竟敢有這膽子同皇後娘娘如此說話,也是娘娘好脾氣。”

綠蕪正理著針線,抬頭,微微問道:“可是玉栗郡主?”

“你可是不知道,前年末路過賓城時她有多輕狂,仗著自己郡主的身份趾高氣揚,得知娘娘身份後又懦弱的不敢言語,隻等著現下了把老太妃帶進宮來給她撐腰。”流春大大咧咧的數落著,綠蕪輕笑一聲:“玉栗郡主從小自宮中長大,乃青王長女玉成郡王胞妹,目中無人也算不了什麼,可不像是養在世家的女子從小被禮儀約束。”

我看向綠蕪:“你自是從小在宮中,可是也受過她的氣?”

“當年奴婢隻是個三等宮女,連宮門都出不去,怎的能見著宮外的主子,隻是聽著別人說著罷了。”綠蕪說著,我輕聲問道:“無事閑來你這是在作何?”

她淺淡一笑:“想著小皇子即將出世,便想著做了幾件小衣來。”她正說著還一邊比劃著:“瞧著一匹,完全能做上四件呢。”

“請了繡娘做不就好了,還費得你這般心思。”我打趣著,她說道:“自己能做的也是難得去讓了別人做,況且穿在咱們嫡長子身上可是馬虎不得。”

我咧嘴一笑,別無他言。

天還未亮我便下床梳妝,心心念念想快些見到母親和周姨娘。

流春掀開簾子捧著一柄白玉觀音,我好奇的問著:“你捧著這玩意兒作何?”

她淺淺一笑:“今日娘娘家人拜見,奴婢也正想著把這東西給擺出來。”

“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

用了早膳因覺得還早,我便坐在沉香亭中看著書,不時便有宮女來報,說是我的家人已在門口候著。

我急忙起身,卻也不敢逾了規矩,隻好回了大殿的主位上等待。

可是進殿的並不是母親或是周姨娘,而是從前的三嫂,如今的義姐,裕王的外侄女兒,黎太保家的內侄女兒,黎雪。

她身著平常,神色也是沒有我初見她時的自然,她下跪行禮,規矩完全。我雖是不解為何是她前來,卻還是禮貌相對微笑以禮。

她啟口說著:“國相夫人操持家務繁忙,本想著進宮探望娘娘卻是苦著害了病氣怕傳染給娘娘,周姨娘忙著處理劉姨娘的喪期,悲傷過度也是不宜參見娘娘,遂遣了奴家進宮陪伴娘娘生產。”她福禮隨後坐到一旁,解釋的仔細倒是讓他人找不到漏洞可尋。

我疑問著:“母親患病可是好些了?劉姨娘怎的就過世了?”

其實我也是心知肚明,這些事情怎可能發生,若真發生怎又剛好碰上了進宮陪我的日子,定是她們有所計劃,我隻是不解為何會派了黎雪前來,雖說是三哥的妻子,三哥過世她便是被收為義女,可終還不是一寡婦,黎太保也隻是因她跟國相有關係才敬禮相待。

她沒有回話,我緩緩說道:“你們且下去,本宮許久未見著娘家人了,想單獨聊聊。”

雖說我對自己宮中的人還是比較的放心,卻對於那些個不親近的宮女還是有所顧慮。

黎姐姐扶著我進了裏屋,坐下,我輕聲問道:“可是父親專門安排了你入宮?”

“娘娘睿智,終瞞不過娘娘。”

她雖是笑著我卻絲毫感受不到溫度,她冷著語氣:“我在府中也並未是閑著,幾經打聽著消息,才知三哥突發頑疾之事並非獨孤山莊所為。”

她一言引起我的注意,我問道,神情不覺得緊張了起來:“何來之說?”

“三哥之死,是宇文將軍下的命令,下毒之人乃是國相府的侄小姐張秀。”

我回想起,似乎是也隻見過秀表妹一麵,還是在三年前回江南老宅的時候,我好奇的問著:“確定無疑?秀表妹雖是嫁給宇文將軍為妾室,可怎會下毒害了自己的堂兄?”

“張秀雖是嫁人卻也是經常回江南老宅,並且三哥離世之後她便沒再經常回過老宅,著實讓人懷疑。”黎姐姐麵無表情,說的一本正經,我卻是不明所以,若真是如此,宇文將軍與三哥無冤無仇,又何以去加害三哥?

“奴家知道娘娘不知宇文將軍有何理由毒害三哥,可身處宮中,有無覺得宇文昭儀有何漏洞可尋?”黎雪接著說道,我緩過神,宇文昭儀確實有跟我談過三哥過世並非偶然,隻是一味的將證據推向獨孤玥,還借說獨孤玥宮中有自己的細作。

我說道:“若真是宇文昭儀指使,她的目的又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