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突厥太後(1 / 2)

過了處暑天氣是愈發的冷了,我正在沉香亭中繡著花,陛下的聲音倒著實嚇了我一跳,她說著:“怎麼今日沒見你看書,反倒做起了女紅,也是有些不習慣呢。”

“也就隻有你這樣嫌棄我,做個女紅怎麼了?”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他坐在我的身旁,將我繡的半成品一把奪過,瞧了許久才緩緩啟口說著:“看來你這手藝還有待進步,便是替朕縫製內衣以作練習罷了。”

“內衣?”我忍不住用著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他反而戲謔盯著我:“我的尺寸娘子又不是不知……”

他這話說的讓我更是尷尬,立馬想著轉移話題,我問著:“可是想好了給孩子的名字?”

他坐正了身子,手不經意的托著下巴,緩緩啟口:“我近日想了許多可都不見著好,畢竟我才華橫溢見著各個字眼都是好的。”

我忍不住去打擊他,我微微說道:“就你這字‘泰山’也真是才高八鬥。”

他將我拉起坐在他的腿上,他用那修長的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我的名和字都是父皇取的,與我何相幹。”

仔細想想也是,算是我腦袋短路了一時沒轉過彎,我細想了下:“不如咱們的孩子名‘忠’如何?”

“忠貞之‘忠’?”

我點著頭,緩緩說道:“我讀書讀的雜,也是從小被三哥逼著,不像你們男子字字句句的過分深入,所謂‘忠貞之士’,一是希望忠於朝廷,二是希望忠於父母家人,三來也是希望忠於自己的良心。”

陛下也是點了點頭,卻又是問著我:“那為何不選了‘貞’一字呢?”

“對於男子而言合適麼?”我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公主們既是從了‘月’一字,將來皇子們便是從了‘子’字吧。”

陛下將我的發釵取下,厚實的發髻便是灑落了下來,我鄙夷的看著他:“我還在坐月子,你要是寂寞了大可去找別人消遣去。”

他的嘴唇緊貼我的耳畔說道:“你不覺得盤著發髻很不舒服麼?”

我的臉頰一紅,剛想起身卻是被他攔著動彈不得,他輕笑著問道:“那娘子可是想好了咱們的孩子字為何呢?”

“字何便由你來選吧,隻是別選了像‘泰山’一般便可。”我說的若無其事,卻見著他瞪了我一眼,我無視著他又拿起了他手中的女紅繡著,他的聲音低沉,像是能將我生吞了一般,他說著:“別忘了我的內衣。”

八月初七,月亮還未滿圓,陛下設了豪宴於金鑾殿為了給小皇子慶祝滿月,我坐在梳妝台前理著頭發流春輕聲笑著:“娘娘果然變得不一樣了,如今也是注意著容貌了呢!”

“你這小妮子說什麼呢?對了,現下才想起來那日靖佳公主前來為何未攜合德入宮?”

流春搖了搖頭,挑了一對寶石墜子戴在了我耳畔之上。

綠蕪端了一盆牛乳進來,我好奇的問著:“今日的牛乳似乎有所不同,我已是聞到了一股玫瑰花香。”

“正如娘娘所想,奴婢在這牛乳中兌了些玫瑰花汁兒,娘娘洗起手來也是能更加細嫩一些。”

我洗著便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問著:“想來莫華懷了四月也沒見著小產,可是問過太醫此胎可安然無恙?”

“這乃永福宮的事兒,若不放出話來咱們也不好去打聽,隻是若康婕妤生下孩子便是大吉了。”流春說著,綠蕪也點了點頭:“若是公主,康婕妤必可升了昭儀,如若皇子,地位便可直上越過賢妃了。”

“可不是嘛,賢妃仗著獨孤山莊一進宮便為一品正妃,又無皇嗣又無資質,平白無故給娘娘還使了那麼多絆子。”流春說的有些憤懣不平,我忙取了支鳳釵佩戴在雍容的頭飾之間,綠蕪笑著去取了件大紅色的金鳳華服,似乎是忍不住說著:“皇後娘娘國色天香母儀天下,今夜定然豔壓群芳。”

我輕笑著:“無論壓不壓得了群芳,有了皇子,本宮都是今晚唯一的主角。”

安然坐在大殿的鳳椅之上,除了陛下還未前來,次階上卻是還空了一個座位,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賢妃輕聲說著:“皇後娘娘近日身子可還好?”

我微微點頭:“勞煩賢妃掛心,本宮很好。”

“皇後娘娘安好,便是咱們大天朝之福分呢。”宇文昭儀笑著說道,我舉起酒杯微微示意:“宇文昭儀麵色紅潤,當比今日早晨來向本宮請安時的氣色好多了。”

沈麗冷言冷語的在一旁說著:“這氣色好壞也不過是抹抹胭脂的功夫罷了,宇文昭儀活脫脫從畫中走出般可是先帝爺所稱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