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依次將我麵前的膳食一一插上銀針,李昭儀平靜的說著:賢妃娘娘暫且先坐下吧,皇上定會為俞婕妤主持公道的。”
“那依李昭儀看,俞婕妤是死於誰手。”沈昭儀輕哼了聲,李昭儀說著:“此事自有皇上處理,憑誰議論,都是多嘴。”
片刻,銀針抽出,柳太醫跪下說道:“回皇後娘娘,娘娘所用膳食,的確有毒。”
我冷著臉說著:“去查驗其他妃嬪的膳食。”
半晌,柳太醫又下跪說著:“回皇後娘娘的話,其餘娘娘小主的膳食,並無毒。”
“什麼毒。”陛下的聲音低沉無比,柳太醫叩首言道:“回皇上,是……鶴頂紅。”
“後宮之人皆為女眷。”陛下看了眼殿中之人,隨即大力一拍案桌,“給朕查,是誰敢下毒,朕都要看看到底是誰,竟比旁人多長了個腦袋。”
讓了太監撤了膳食出去砸碎,綠蕪便讓乳娘將忠兒抱去了偏殿,還好忠兒乖巧,陛下動怒也未吵醒了他。董牧公公進殿,下跪行禮:“稟告皇上,據尚食局的宮女說,從采買到烹飪都是通過嚴格檢查,隻是在嚐膳公公試菜時,遇見過馬選侍。”
馬麗華不由得一愣,立即跑到殿中央跪下叩首:“此事與賤妾毫無關聯,請皇上皇後明察。”
“原來是你,馬選侍,竟敢謀害皇後娘娘,你可知罪?”賢妃怒氣的衝著馬麗華叫道。
馬麗華畏畏縮縮的叩首說道:“賤妾冤枉,望皇上皇後明察。”
我手指輕點著桌麵:“你說你與此事無幹,有何證據能夠證明?”
“虧得剛才皇後娘娘剛才還說著向陛下請複你的位分,竟不想你要毒害皇後娘娘,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宇文昭儀冷言冷語,我看著馬麗華,她的額頭貼地,我拂了拂袖子:“先將馬選侍關進暴室,後續再且處理。”
陛下跟著我回了鳳藻宮,他皺著眉頭坐著,我望著他:“可憐了俞婕妤,年輕的年紀被害了性命,都是我,將自己桌上的點心賞給了她去。”
見著陛下心不在焉,我幫著他揉著頭,我說著:“你在想什麼?”
他看向我:“你說,我要不要借著這件事打壓了獨孤山莊?”
我好奇的看著他:“也不能證明此事乃賢妃或是獨孤玥主導,況且單從下毒一罪頂多知了她倆姐妹的罪,如何去打壓獨孤山莊。”
“我已有了多條獨孤山莊的罪證,隻是還沒有導火索罷了。”陛下搖了搖頭,我坐在他身邊:“那你想要如何?”
他看著我:“其實無論是誰下的毒,隻要馬麗華供出是賢妃和獨孤貴嬪指使便可。”
“你是想讓我去?”
陛下點著頭,我卻很是猶豫,我遲疑的說道:“如若一下子扳不倒獨孤山莊,我便是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夜間,暴室,熏香,曼陀沙羅。
我悄悄的解了鎖,推門,馬麗華正蜷在角落裏。我輕聲喚了聲,未醒,我走進一看,她已然慘白了臉,輕微抽了抽她,竟然倒下依舊是沒了動靜。
她的呼吸已是停止,我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一幹妃嬪突然出現在暴室之內,沈昭儀捂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她說著:“皇後娘娘,您在作何?”
賢妃讓了身邊的宮女去動了動馬麗華,那宮女驚慌失措的跑到賢妃身後悄悄的說了句話,賢妃便開口說道:“來日,將馬選侍抬下去 請示陛下,皇後娘娘,請吧。”
宣室殿,妃嬪各自立於兩側,我站在大殿中央,正對著位於高堂的陛下。
“皇後娘娘,俞婕妤被毒害,馬麗華暴室突然離世,而位於現場的隻有皇後娘娘隻身一人,皇後娘娘要作何解釋?”賢妃輕微啟口說道。她的語氣是異常的冷靜,仿佛是有著十足的證據,我看向坐於高堂的陛下,依舊是玩弄著他那扳指沒有說話。
我說著:“本宮前去,隻是想詢問馬麗華那下毒之事到底與他有何幹係,想必若是本宮晚去一刻,先瞧見她離世的便是你們。”
沈昭儀冷笑著說道:“皇後娘娘的解釋也是真夠新鮮,利用完人家然後棄之如敝履,害得俞婕妤和馬選侍這兩個無辜的生命,竟早早離開了人世。”
“沈昭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弄明白真相之前,你這是對皇後娘娘應該有的態度嗎?”宇文昭儀說著,她這話雖是在幫著我,卻口口不離皇後二字,仿佛仗著這個身份我便是要為所欲為一樣,李昭儀輕聲啟口:“若是真為皇後娘娘下毒,為何又讓馬選侍下毒於自己桌前的膳食,大可直接讓馬選侍在俞婕妤桌前的飯食裏下毒,俞婕妤崩逝,馬選侍自然脫不了幹係,自然也會被賜死,皇後娘娘若真想害了她二人,又如何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