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了流春去請尚級女官,片刻,一群女子穿著清一色的墨綠宮服出現在大殿之內,我沒有說話,而是玩弄著手中的白瓷淨瓶。流春輕咳了聲,那些個尚級女官一一行著禮,我緩緩啟口:“是誰在管後宮支出一事?”
一個女子叩首說道:“微臣尚宮局女官,見過皇後娘娘,宮中一切支出之事,全由司計司和司簿司打理。”
我端起茶杯,輕抿,我說著:“吩咐下去,自本宮每月開銷起,各宮例銀裁減五中之一。”
“娘娘,這……”
那個尚宮急忙說著,我看了她一眼,隨即問著:“可有什麼問題?”
那個尚宮急忙叩首說著不敢,我依舊是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扳指。流春輕聲說著:“娘娘可是累了?可是要歇息?”
我搖著頭,微微啟口:“本宮記得昨兒送來的狐尾百合很是豔麗。”
一個女子又是突然叩首:“微臣尚寢局女官,見過皇後娘娘。”
我輕笑著:“本宮有問過尚寢宮麼?”
那女官又是急忙磕著頭,流春在一旁說著:“聽說新的一批宮女入宮,娘娘正是想著問之一二。”
我看向流春,她點了點頭,我問著:“尚儀局女官可在?”
一個女子緩緩叩首,她的聲音很是親和,她說道:“微臣尚儀局尚儀,拜見皇後娘娘千歲。”
讓了她抬起頭,我輕聲問著:“不知新進宮的宮女現下如何?”
她似乎也是不解為何我要過問如此的小事,我放下茶杯,沒有說話,流春在一旁說著:“皇後娘娘問話呢!怎的不回話?”
那尚儀又叩了首才啟口說著:“回皇後娘娘的話,新進宮的宮女已然是在皇宮東門角處的合宜三軒,等著過了中秋通過選拔分配宮室。”
因是流春提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便是沒有言語,誰知那尚儀又開口說著:“皇後娘娘可是有人選前來娘娘宮中伺候?”
“大膽,竟敢議論皇後。”流春怒氣的說著,那尚儀也是突然叩首道著恕罪。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關上了殿門我才鬆了口氣,我看向一旁的流春不解的問著:“你剛才為何要提及宮女一事?”
“奴婢想著娘娘坐著尷尬不知所措,便是隨便尋了個由頭。”流春笑著說道,我也是“噗嗤”一笑,我開口說道:“讓了她們前來卻是又一時找不到事情吩咐,估計也就隻有我這皇後是如此般了。”
綠蕪在一旁說道:“皇後娘娘多慮了,這本是她們的職務,娘娘也自當是要交給了她們打理,也正是有著她們,娘娘也是好抽出空來陪伴大皇子呢。”
我轉而看向綠蕪,緩緩啟口:“本宮記得梳妝台的匣子中有著一柄珍珠釵子,剛嵌上了宮花,想來也是瞧著新奇,正配宇文昭儀剛才穿的那一身織花緞子,拿了去送於她吧。”
“娘娘怎想起送宇文昭儀珠釵呢?”綠蕪問著,我緩緩啟口說著:“本宮隻想起了有支珠釵正配她的那件衣裳,你送去了便是。”
晚間才用了晚膳,也聽見合宮嬪妃在無抱怨著,我坐在亭中抱著忠兒望著屋外的金桂,突然陛下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讓了乳母抱了忠兒下去,微微福禮:“不知皇上前來,可有何事?”
“我讓了你去下章台是為了護著你,我欲要除去獨孤山莊必得引起巨大風波,你回來豈不是更讓我憂慮嗎?”他啟口說著,我望向他:“那為何你不直接說明?”
他停頓著沒有說話,我又看向那株金桂,緩緩啟口說道:“什麼事情我都是最後才知道,就連……”
我沒有接著說下去,我本想說我已知道了綠蕪是他安排在我身邊打探我消息的宮女,我卻是微微歎了口氣。他摁著我的肩膀讓我坐下,他的聲音很是輕緩:“就連什麼?”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用著他那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望著他的眼睛,我卻是很堅定的說著:“皇上可有何事?”
“你變了。”
他的一句話倒是使我愣著不知所措,他放開了我的下巴,轉身,正想離去的時候,我啟口說道:“誰不是呢!”
他轉過頭看著我:“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直接起身走回出了沉香亭。
坐在床上,流春坐在一邊笑著繡著花,我好奇的看著她那毛手毛腳的模樣,不禁問道:“怎的見你繡的這什麼樣子都不像,可是老虎還是狸貓?”
流春笑著把臉別了過去,隨即說著:“我本想著給娘娘繡個手帕,竟不想娘娘如此嫌棄,明明是一隻鳳凰,卻是被娘娘說成了狸貓或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