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似乎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賢妃在一旁說著:“娘娘說的極是,康婕妤同趙才人便是不便參與了,咱們剩下的姐妹們可得拿出自己的才藝,可別叫夏貴嬪一人出了風頭。”
賢妃這一言說的極其自然,卻是在諷刺著夏嬌的出身,然而夏嬌卻是不以為然,她笑著說道:“賢妃娘娘說笑了,嬪妾愚鈍,怎能與諸位比肩,還等著是仰望娘娘們出眾的風采呢。”
淑妃和賢妃都輕笑著沒有說話,似乎是聽見夏嬌自輕自賤的很是得意,夏嬌卻是接著說道:“想著將近年下,皇後娘娘不如請了皇上前來,想來合宮姐妹們也是更有動……”還沒等夏嬌說完淑妃便是打岔說道:“皇上公務繁忙,怎的能去打擾,還是咱們姐妹們自個兒私下聚聚就好。”
“皇後娘娘覺得如何?”夏嬌轉而看向我,我有些詫異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向他人挑釁,難不成如今是要開竅了?我轉而看向李昭儀,我問道:“李姐姐覺得呢?”
李昭儀平靜的說著:“皇後娘娘做主吧,不過有了皇上加入確實是多了番趣味。”
我輕笑了聲隨即說道:“那本宮就同皇上說一聲,隻是皇上是否願意參加便是皇上的意願了,你看這樣如何,淑妃?”
入秋了黃了整座宮城,坐在轎輦上,放眼望著禦花園滿是殘敗的葉子,綠蕪讓了一個小宮女去叫了管理禦花園的嬤嬤前來,有些怒氣的訓斥道:“這兒怎的這麼多枯葉,怎的也不仔細清理了去?”
那嬤嬤跪下來給我行了禮後又對著綠蕪說道:“回姑姑的話,入了秋枯葉難免多些,隻是這些枯葉不定時飄落實在不好清理,便是等到夜間一便子掃了去。”
“想偷懶就隻說,拐彎抹角的別想著推卸責任……”
還沒等綠蕪說完,那嬤嬤便是叩首說道:“姑姑冤枉奴婢了,不是奴婢們想偷懶,實在是這兒不好清理,管理禦花園的宮女數十位,也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這兒。”
我微微啟口:“依本宮看,你們不如去取了細網前來,然鋪於地,等枯葉飄落著覆蓋完全,也是好方便收拾。”
那嬤嬤忙說著多謝皇後,看著她一大把年紀了跪在地上為著自己底下的小宮女開脫也真是夠心酸的,我問著一旁的綠蕪:“這打掃禦花園的宮女都是什麼人?”
綠蕪說道:“新宮女入宮進行考核,優勝者便是被分配到各個宮室,次者被送往內侍局,像打掃這般的便是末等的。”
我輕笑了一聲,難怪想著偷懶,連考核都是末等了,在宮室伺候的宮女不說穿金戴銀,至少也是穿的華麗,不僅如此還能吃上葷腥,領著不錯的月例,可是那打掃的宮女可是連肉末子都見不到,穿的也是尋常宮女的宮裝,常年不變的,連例銀也是少的可憐。我接著又是微微歎了口氣,流春不解的問道:“娘娘何以歎氣呢?”
我搖了搖頭,看著她說道:“不過是有所感歎罷了,大家都是人,就因家世不同,一輩子命運便是被係好了。”
“或許都是命吧。”綠蕪也是感歎的說道,我抬頭望著天空,一如既往的湛藍,我因是國相的女兒,就算從小被送去江南老宅卻也依舊是衣食無憂,大小姐的日子過慣了還真的不知道貧窮是什麼概念。
不知不覺便是走到了北苑,壓了轎輦,我問著綠蕪:“賢太妃如今可還安好?”
“聽說自從上次娘娘來了之後,這北苑的宮女倒是沒有刻意的為難賢太妃了。”綠蕪說著,我讓了兩個小太監去推開門,因是沒有讓人傳話,裏麵的宮女便是各忙各的。賢太妃好歹是先帝賢妃,尊貴的身份一下子到了北苑,一落千丈的待遇定然是不受到重視。
一群宮女似乎是看見了我,便是盡數跪下請著安,我獨自推門進了屋子,賢太妃還像上次我來那樣側臥在床上。我啟口說道:“屋外的天兒好,太妃怎的還在屋子裏臥著。”
賢太妃睜眼看著我:“皇後娘娘可是有何事?”
“隻是想著許久沒來了,便是想來看看。”我邊說著邊坐到一邊。
賢太妃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本宮記得上次同皇後娘娘說過,不要為難華生,可是皇後娘娘還是害了她,娘娘的心還真是鐵打的。”
我一早就知道與她見了麵她是會說這樣的話,隻是沒想到她的態度會如此的平靜。
“你就相信是我害的俞昭儀?”我問著她,她冷冷的看著我:“合宮都傳遍了,是皇後娘娘毒害的華生,又找了剛進宮的馬更衣做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