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所謂伊人(一)(1 / 2)

淑妃款款一笑,接著說道:“今兒不是胡人可汗將帶著公主前來進宮朝賀麼?咱們也自當是得好生打扮著體麵,不叫失了大天朝的風範。”

宇文昭儀也是附和著說道:“皇後娘娘怎的還不更衣?咱們可是來請皇後娘娘一同去的呢。”宇文昭儀剛說完淑妃便是略微有些譏諷的說著:“皇後娘娘可別像同咱們姐妹聚會一般隨意打扮著。”

“看著姐姐妹妹們打扮的如此華麗,本宮自當也是得好生思量著。”我才在說著,便見著李昭儀進了大殿。李昭儀身著一身淺紫宮裝,一頭優雅紫的寶石冠子,搭配著兩旁的紫色絹花顯得更為端莊,她微微福禮,淑妃笑著說道:“這美人終歸是美人,也是許久沒見著李姐姐這般打扮了。”

李昭儀輕微一笑,淺粉的妝容在她的臉龐上多了些莊重的色彩,她坐到一旁,坐下說道:“本是臣妾隨意換了件新鮮衣裳,想來如今病好多了,也得是與合宮姐妹們多聚聚。”

賢妃側過頭對著李昭儀說道:“你身子弱,可得是好生注意著。”

既然她們說是中午的宴會,我便是讓了她們先去。回了裏屋,流春捧著鳳袍進來,替我更衣時卻是見著那袍子腰間已然是鬆了絲線,流春詫異的叫著,綠蕪也是聞聲進來忙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流春沒有說話,直接將鳳袍遞給綠蕪看,綠蕪大聲說著:“流春你怎的這樣不當心,可不得摔壞了娘娘的鳳冠。”

綠蕪說完便是輕聲問著我:“這鳳袍早就浣洗好了,怎的會成了如此模樣?”

“這鳳袍可是交由尚衣局的司衣司,鳳袍為上上之物,必得是由一等宮女親自浣洗,再由司衣檢查後方才派了眾人護送至皇後宮中。”流春說道,綠蕪有些疑問:“妃位鳳袍由銀絲穿針,繡有七尾花鳳,而皇後鳳袍由金線穿針,繡有九尾金鳳,更是馬虎不得,怎會鬆了絲線卻不加以修補。”

我輕笑了聲:“估計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我隨即去了衣櫃跟前,挑了一件當初我還是蘭妃時陪陛下去懷都的大紅袍子,看著那身衣裳,我卻是記得那日他咬了我的嘴唇,害的我不得不塗了濃厚的胭脂,還引得他一陣子發笑,隻是那時候的時光再也回不來了。綠蕪在一旁說道:“這件袍子是否會有些素了?”

以前倒是不覺的,如今身在高位還真是覺得這一身有些樸素,我微微搖了搖頭,又取了件明黃褂子,上麵繡著九尾金鳳,寶石珠子在左右肩上顯得光彩奪目。讓了流春替我更衣,我便是坐在梳妝台前又是麵對著那張自己都有些厭棄的臉頰。

取下了鳳冠上兩側的赤金首飾,獨留之中的一頂鑲金鳳凰,上了略微緋紅的底妝,畫了淺淡的舒眉,微微將額前的發髻分散兩邊,鳳凰嘴中吊上了顆用金鏈子掛著的珍珠。起身輕輕拂了拂皺著的衣袍,我便是又去了兩朵牡丹簪在發髻後側,取來慕容夫人送我的鳳鸞步搖佩戴在一側。

幾經折騰,總算是帶著一絲莊重的貴氣,想來時間也是將近,我便是讓了綠蕪去傳轎輦。

路過禦花園的時候,見著有一個男子站在轉角處,他麵相俊朗,身高七尺,他直立的站著,一旁坐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想必那便是所謂的胡人公主,還沒有確立世子便是立了自己的孫子為公主,想著一來是為了提升身份而嫁進皇宮,二來,便是旁敲側擊的暗示著接班人的人選。我讓了太監壓了轎子,留下綠蕪讓著流春跟著我去會會那公主。

走近他們,估計是他們聽見了我的腳步聲,那公主起身麵向我,也許是未見著我穿鳳袍便是不知曉我皇後的身份,那公主身著一身淺淡的藍色貂裳,上麵是繡著零星的蘭花,而那男子隻是身著一身貂皮黑衣,看起來絲毫讓人不覺的親近。那公主微微啟口:“在下梁玉,見過這位夫人。”

我微笑著說道:“我哪裏是什麼夫人,見著您一身貴氣,從前也是沒在宮中見著你,想必您就是公主吧。”

梁玉莞爾一笑,滿是異域風情,微微向我行著中原的禮節,她說道:“娘娘真是睿智。”

我看向一旁的男子:“不知這位是?”

梁玉的神情尷尬了些許,那男子俯身行著不同於中原的異域禮節,隨即說道:“在下是公主的貼身侍衛。”那聲音可不想是梁玉一般說的夾口,讓人聽著舒坦的就像是本地人一般,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是中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