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逸說不出話的時候,不遠處緩緩走過四五個學生,大概是認識林逸的同學。他們彼此交談著,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讓林逸聽的十分清楚。
“那不是林逸麼,聽說入校的時候還是全校第一名呢,沒想到居然連二線高校都沒考上,真是丟人啊。”
“可不是嗎,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我還聽說,他給李雨欣寫過情書呢,他以為他是誰啊,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真是笑死人了。”
“哈哈,這可說不準,沒準他以為自己長的帥,可以做個小白臉呢。”
“小白臉都不用做,可以去技校稱王稱霸嘛,畢竟是天一出來的人啊。”
“聽說技校就是混日子打架,看他瘦的那樣子,能打的過誰啊,還不如去做小白臉呢。”
聽到這些話,林逸低著頭,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但是片刻後,他又鬆開了手,是啊,他們說的沒錯,能怪誰呢。
自從一次無意中,林逸在家中發現了一封陳舊的書信,他的世界就變了,因為那竟然是母親留下的書信。
從小到大,林逸都是和爸爸、妹妹一起度過的,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母親。小時候,他也經常問父親母親的事情,但是父親從來不說。一提到母親,父親的臉色就格外的難看,從此林逸再也不詢問母親的事情了。
沒想到家裏麵居然留有母親的書信,激動的林逸忍不住打開了它,可是信裏的內容卻讓他無法接受。信中隻有一句話:林建輝,你已經被林家趕出了家門,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在一起,想讓我跟你過一輩子的菜米油鹽,你做夢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林逸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難怪每當過年的時候,別人家都是走親戚拜年,而林逸家卻從來不出門。難怪一提到母親,父親的臉色就格外的難看。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和妹妹都是被母親狠心的拋棄了,一家人都是被拋棄的。這樣的事實讓林逸無法接受,讓林逸對林家、對母親充滿了恨意。
從此,林逸再也沒有了學習的心思,他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如何掙錢上,為父親分擔生活的苦楚。因為林逸還未成年,因此很多工作都不會考慮他,隻能做一些零散的短工。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畢業後就和張洋一樣,在社會上實現自己的價值。
張洋是他在做短工時認識的夥伴,比林逸還大兩歲,是個孤兒,從小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對幫助過他的人充滿了感激。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社會經曆可比林逸豐富多了,也許是同情林逸與他略有相似的經曆,在工作中給了林逸不少幫助,是林逸為數不多的幾個好朋友之一。
林建輝看著林逸沮喪的樣子,又拍了拍林逸的肩膀,說道:“你別擔心,爸爸相信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
“咚……”的一聲,一顆小石子沉入到河水之中,一圈圈的波浪高低起伏的逐漸散開。
林逸坐在大橋下,無神的思索著。這次中考考的這麼差,若是花錢買進的話,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就算有錢也未必能買到名額。再加上林逸也沒有學習的心思了,所以他才打算向父親林建輝坦白,可是沒想到被父親一句話給頂了回來。
父親的期待讓林逸無言以對,不過他也覺得反正假期長的很,不用急於一時。到是如何利用好假期的時間尋找更好的工作,才是他眼下考慮最多的事情。
“我說,你在這悶悶不樂的,到底怎麼啦,有事就說唄。”
一身休閑裝的少年拿著兩個冰棍,走到林逸身邊坐下,好奇的問道。
林逸接過張洋遞過來的冰棍,無奈的說道:“這次中考考砸了,下落三線,技校我不想去,以後可能要跟你一樣努力工作了,你有什麼好的工作麼?”
聽了林逸的傾訴,張洋說道:“嗬,真巧嘿,我最近剛接了個活,人家提的報酬是十萬,類似偵探類的工作,具體什麼內容人家倒是沒說,是個外地的。你也知道,我眼睛好,所以我打算去試試。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告訴你的,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運氣。”
“外地哪裏的?可靠麼?”林逸從來沒出過遠門,自然有許多擔憂。
“雲南的,沒去過,可不可靠就不好說了,我也隻是衝著錢多,去試試看,萬一運氣好成了呢。”張洋咬下一口冰棍,淡然的說道。
“那要是不成呢?你打算怎麼辦?”林逸有些不放心,謹慎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