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剛說大殿上另一個讓我預想不到的人，就是木子國-李治。
久聞李世民自長孫皇後仙逝後，親手撫養九王李治以及晉陽公主，還經常帶著九王子旁聽政事，原來這事一點不假。
隻見李治一本正經，臉色凝重地側坐在大殿上。他眼底的鯉魚，專注而沉穩，莊嚴如處佛寺的魚池。
他在我進來的時候，飛快跟我交換了一次眼神，就沉默靜坐。
而另一端徐惠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表情，不禁讓我油生憐香惜玉之感。
看起來，她送我的胭脂和賀語，的確是出自一番真誠。
“此案由臣妾的胭脂膏引起，臣妾也有莫大的責任。臣妾很想知道，到底這胭脂裏麵，富含什麼刺激的媚藥？”我不疾不徐追問。
既然裏麵暗藏這大唐典籍都查不到的媚藥，那我更要搞清楚內裏乾坤。
這時候，太醫院的總管胡萊站了起來。他是一個微胖，五十多歲，胡子花白的禦醫，看起來道貌岸然。
“這胭脂膏的成分，主要是一種叫做馬卡的植物。這種植物比中國自古媚藥人參，鹿茸，淫羊草等還要強力百倍。”胡萊總管說話比旁人慢半拍，但一字一句特別清楚。
“不過，這種植物非常難得，微臣查過百典，再四處打聽，才發現目前隻生長著離大唐遙遠的拜占庭帝國（東羅馬帝國），才能找到這樣的植物。”他繼續慢條斯理道。
“這麼難得的植物，怎麼會出現在我大唐後宮？”李世民龍目一瞪，以鏗鏘有力的聲音道。
“哦，那本宮更奇怪了。”韋貴妃冷笑二聲。而她身旁的楊淑妃，淡笑不語。
這時候，燕賢妃的宮女燕兒，被急召到甘露殿。
這讓我不解，燕兒跟這案件有什麼關係呢？
燕賢妃一直深閨簡出，宮殿裏的宮女也不多，就隻得燕兒和慧慧。每次有客人到華清殿，表姐都故意支開她們。
我這才發現，或許徐惠隻是一個幌子。她們真正要對付的，很可能是我與燕賢妃。
“奴婢叩見皇上，叩見諸位娘娘。”燕兒行過大禮：“奴婢此次到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報告皇上。”
“什麼事，妳說？”皇上的聲音洪亮雄偉，回蕩偌大的甘露殿。
“奴婢侍奉燕賢妃三年有餘。燕賢妃天生脾氣好，對下人非常好，打賞多，所以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地事主。”說到這裏，那燕兒轉動大大的眼珠子。
“可是，這有關皇上的性命，奴婢不得不背叛自己的主子，求皇上明鑒！”說到這裏，她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我當然懂得，這是想害人的時候，自然浮現的笑容。
我聽燕賢妃說過，燕兒原本是韋貴妃的宮女。因為經常被毒打，還險些被丟進河裏。而宅心仁厚的燕賢妃，不但救了落魄的燕兒，還將她申請到自己的殿裏侍候。
此刻，那被恩將仇報的燕賢妃，一臉死灰。
“那日，奴婢見燕賢妃招待自己新入宮的武才人，探討著阿嬌姑姑訶子裏藏著斷腸草的事情。”說畢，她目光含著寒光，望向我與燕賢妃。
嗬嗬，這是要誣賴一個人的前奏。我且等著妳這個小小燕兒，如何在甘露殿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