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是誰,難道是皇上嗎?”我好想知道,還有誰有那個能耐,收拾韋貴妃。
當今後宮,韋貴妃黨羽眾多,就連太子和李佑,也是她那邊的人,實力如老樹盤根,不是輕易可以打倒。
“韋貴妃最怕我母後了。”說畢,李治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可是長孫王後已經仙逝多時。難道你有借屍還魂的方法嗎?”我叉腰,譏諷他。
“有些人活著,還不如死著,不過一具行屍走肉罷了!而有些人死了,卻以另一種形式,漂亮地活在史書與活人的心裏。”李治輕描淡寫。
“我母後就是後者。她肉體雖死,但精神猶在。在我父皇心裏,她依然美好如仙子一般地活著,彌久不散。”想起長孫皇後,李治的臉龐特別溫柔:“當然,在我心裏也一樣。”
“說得也有點道理。那我該怎樣幫你?我也恨透了韋貴妃的蛇蠍心腸!”我高調表態。
“我正在策劃一個大計劃將韋貴妃絆倒。不過,我隱約感覺到,韋貴妃似乎先下手為強,要對我兩個親哥哥動手了。”李治的眼神,錯綜複雜。
“隻可惜,他們二人都不聽我勸告,以為我在嚼舌根,搬弄是非!我必須想辦法保護我兩個哥哥!”李治眼底裏的鯉魚,憂傷地翻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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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早上七點到九點),掖庭宮外一陣擾擾攘攘,七嘴八舌的聲音。
我穿上淡紫色的披風,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想到,掖庭宮裏的宮女,才人,太監都一窩蜂排長龍,要給阿爾西占卜算命。
“國師,奴婢幾歲可以出宮?”宮女們都擔心這個。
“國師,奴才可能娶妻生子嗎?”有個太監竟然這樣問。
“國師,奴婢會被皇上看上嗎?”當然,可以接近皇上,始終是宮女的夢想。
阿爾西均一一和顏悅色,點到即止地回答他們。
而那些人,為了預知未來,都出盡手段,前推後擁,不管他人死活。
阿歡和鳳儀兩個潑辣子,在宮中愛欺負人,結果總被推到一邊,無法爭到第一排。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一季不見,阿爾西之前黑炭一樣的發絲,竟然全部變得花白如霜雪。
看見了我,阿爾西便向其他人交代:“微臣今日已經泄漏了很多天機,再多說恐怕就不靈驗了。改日再為各位姑姑娘娘精準推算,決不食言。”
“不行!還沒輪到我們呢!”阿歡和鳳儀同聲抗議
“下次吧,如果推算不準確,還不如不算,對吧?”阿爾西按了按太陽穴,表示疲勞。
“說得也是。下回國師來,要早點通知奴婢,好讓奴婢可以排第一位!”阿歡最關注算命這回事。
“好!好!”阿爾西笑著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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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的掖庭宮外。
“阿爾西,為何你一夜白頭?”我望著阿爾西霜雪一樣的白發,感慨不已。
這一夜白頭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上十歲左右。
除了白發,他原本平滑的黑炭臉,也多了許多細紋和深紋。
“不是一夜白頭,我的頭發,是一日一日慢慢泛白。”阿爾西並不在意外貌美醜。
“怎麼會這樣?”我關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