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讓小霍子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弘兒今日的作息表，以圖找出當中的破綻。
接著，他幾乎一字不改地在我耳畔，足足說了十八遍。
當我確定空氣，水源，食物，甚至衣服都不是中毒的來源，停頓了好久好久才想起了什麼……
“五皇子今天除了早膳以外，還吃過什麼嗎？”我繼續追問。。
小霍子再次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稟娘娘，根據奴才說知，真的沒有。”
“那五皇子今天沒喝過奶嗎？”三歲的李弘，除了甜品，就愛喝奶。
“小皇子是有喝過奶。可是，奴才可是金睛火眼地盯著奶娘，她應該無法在奶裏下毒。”小霍子馬上推翻我的論點。
“這你別管。來人，馬上將奶娘陳夫人傳過來。”我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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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是個長得風韻猶存，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她的笑容很母性，聲音稍微弱，但具親和力。
在後宮的所有女人，包括奶娘和廚娘，都不會長得太醜。
而作為皇室的奶娘，她當然擁有大胸部的本錢，而且奶水充足，身體健康，臉色豐潤。否則，她根本不會被選上，喂養當今皇上最寄以厚望的五皇子李弘。
最重要的是，當初幾十個奶娘當中，誰都無法讓弘兒靜靜喝奶，還被他推開。而當陳夫人抱起李弘的時候，不但變得乖巧安靜，還罕有地微笑。
“奴婢參見娘娘。”陳夫人恭恭敬敬地向我請安。
我端詳這個語氣柔弱，裝扮樸素的陳夫人，內心更為保留：“陳夫人請起。”
“五皇子中曼陀羅毒一事，夫人可有聽聞？”我試探她。
“五皇子雖非奴婢所生，可卻是奴婢所奶大。奴婢對皇子多少有點感情，怎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陳夫人說得合情合理。
“可是，胡太醫最後檢驗出來了，五皇子的曼陀羅毒，來自他所喝的人奶。對此，陳夫人有何解釋？”我冷冷地瞅著她。
“娘娘冤枉！奴婢死十次，也不敢打五皇子的壞主意。奴婢每次喂奶的時候，身邊都有下人看著， 奴婢哪有下手的機會？”陳夫人對答如流。
其實，就是因為她回答得太流暢，我才對她更為懷疑。
“倘若夫人先喝了曼陀羅的毒，那所提供的奶汁也有曼陀羅毒。”我提出我的想法。
“娘娘的疑心病也未免太重了。如果真那樣，奴婢早已中毒，根本無法站在這裏回娘娘的話。”陳夫人輕輕一笑。
“本宮問過胡太醫了。這世上，的確住著百毒不侵的人。他們就算吃下了很多毒藥，依然不會有任何中毒的反應。”我繼續端詳這個或許表裏不一的女人。
“奴婢身體虛弱，不會是那種傳說中的人。”陳夫人垂下了眼簾。
“本宮在傳召陳夫人之前，調查過陳夫人的家庭背景。陳夫人的娘家，以抓毒蛇維持生計。”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一早掀開她的底牌。
“本宮還查出，陳夫人自九歲開始，就懂得抓毒性頗高的青竹絲蛇，金環蛇，眼鏡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