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奴婢從前不怕李世民，今天何來怕李治？”韻秀大言不慚道。
我可以感覺到，她隱忍著身上的劇痛，痕癢。
我適才那話說完沒多久，李治就帶著福公公前來。
“皇上駕到！”福公公字正腔圓地稟告。
“參見皇上。”韻秀淡淡地請安，一手繼續抓著痕癢的全身。
“參見皇上。”木清華也盈盈請安。
李治先是對木清華輕輕點頭。
接著，他牢牢瞪著韻秀，滿臉都是憤恨，眼睛好像正要爆發的火山：“朕這一輩子，最愛的就是皇後與太子二人，甚至比愛自己更多。妳毒死了太子，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從來，我都不曾看見李治如此動氣，如此憎恨一個人。
韻秀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一字一字聲淚俱下道：“奴婢的親生女兒王皇後，一心深愛皇上。無奈襄王無夢，不但生前無法獲得皇上的寵愛，就連被虐殺得那麼慘，皇上都沒有還她一個公道。”
“皇上怎當小女的夫君？你配嗎？”韻秀繼續以母親的身份責問李治。
“韻秀姑姑，妳殺繆太重了。朕的母後，龔三娘，木千萬，太子，都一一栽在妳的手裏。所以，妳根本沒有跟朕商量配不配的餘地。”李治一點都不為所動：“而且，妳現在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別說什麼公平不公平了。”
這下，韻秀倒是啞口無言，一時接不上口。
“適才皇後娘娘是報了她自己的仇。她沒將妳整死，是因為要將妳留給朕。”李治冷笑。
“好呀，快點將奴婢殺死吧。否則，隻要奴婢殘存一口氣，還是會弄得你們雞飛狗走。”韻秀不住將上眼皮的薄皮膚已經被抓破了。她似乎越來越辛苦。
“噢，妳以為妳這樣說，朕就會激動地殺死妳嗎？死不是最痛，最痛的是被折得生不如死。”李治的臉越來越冷。
“朕不像秦始王在折磨犯人那麼有天分。不過，既然王皇後是妳的女兒，那妳也該體驗一下，在死前被弄成人彘的感覺吧！”他語氣越來越重。
對普通人來說，人彘實在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就連韻秀這樣經得起風浪的女人，都不禁變色半晌。
她雖然擅長下毒，心思狠毒，不過也還沒到折磨別人，變成人彘的地步。
“人彘”這兩字，顯然讓她有點腿軟，眼神也在瞬間流露了恐懼與懦弱。
翠微宮的四周，都站滿了武功高強的守衛，以防韻秀這樣狡猾的女人逃跑。
不過，韻秀自知寡不敵眾的道理，所以她環顧四處一眼，便飛快往比較少人的東南方，展現了她飛燕般的輕功，翻了個筋鬥，衝出翠微宮。
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比我眼珠轉動的速度還要快。
而那些所謂武功高強，身手敏捷的守衛，真一個個都是飯桶，竟然沒有一個攔得住她。
我不住跺腳。難道，我們就這樣就讓這個害死弘兒的女人，以一身輕功逃之夭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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