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鬼靜靜地在一旁磨刀。那吱吱的聲音，很恐怖，像老鼠的鬼魂所發出一樣。
“韻秀，朕給妳一個選擇，妳要先聾，先盲，還是先啞呢？”李治抬起韻秀的臉，故意讓她更恐懼。
“下手吧，不必假惺惺地問奴婢。反正結果都一樣，又何必言先後呢？”韻秀還是挺有骨氣的。
不過，她似乎已經萬念俱灰，所以語氣蕭瑟又無力。
“好吧，朕要將妳的頭發，雙眼，四肢，統統用來祭拜太子，以慰他在天之靈。”說起弘兒，李治眼眶泛紅。
“隨便。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奴婢沒什麼好說的。”她倔強地苦笑。
“傳宋目。”李治下令，喚來了他最信任的儈子手。
宋目第二次執行儈子手的任務，沒有第一次的恐慌。反之，他臉色莊嚴，嚴肅。
原來，為了第一次的人彘處刑，他良心不安，告老還鄉，要遠離宮廷的腥風血雨。
而李治為了再次執行人彘的刑罰，命福公公厚祿請他出山。
“老夫已經滿手鮮血，準備退隱，從此信佛。”宋目一口婉拒。
“難道，宋大人忘了太子對你的恩惠嗎？”福公公這次有備而來。
宋目因為脾氣暴躁，得罪人多，加上儈子手的身份低微，好幾次都被彈劾。
而仁厚的太子，多次在背後解救了他。
“太子，為什麼？”鐵漢柔情的宋目，自認跟太子無甚交情。也不理解自己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對方利用。
“本宮不允許任何冤獄發生。況且，你曾經幫助過母後多次。”太子拍拍他的肩膀。
“太子大恩大德，卑職沒齒難忘。”宋目朗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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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宋目來說，太子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假以時日，必定是個帶領天下走向另一個高峰的明君。
而害死他的前宮女韻秀姑姑，自然就是罪有應得。
因此，宋目的臉上，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處置王皇後與蕭淑妃，他倒有一絲保留。
可對於韻秀，他的想法是：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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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
宋目在後宮眾人麵前，以那把感覺怎樣都洗不去血光的大刀，一刀割下韻秀的長發。
接著，他用湯匙下她因為歲月而昏黃，但依然稱得上美目的眼睛。
韻秀一聲不哼，表情依舊不服輸。
不過，當宋目準備砍下她四肢的時候，她卻忽然害怕了：“救命！如果皇上肯放過奴婢，奴婢願意生生世世為奴。”
她今生最愛，就是以燕子般的輕功，來去自如。
她可以盲了，不看別人的嘴臉。可以啞了，不說無聊的話。她也可以毀容，反之，她已經不需要以美貌取悅木千萬以外的男人。
可是，她希望可以自由走動。至少，她可以去木千萬的墳頭獻花。
“那誰來救朕的太子？誰來還朕一個活生生的太子？”李治怒不可揭：“再說，妳原本就是一個奴隸，可是妳的所作所為，像個邪靈。”
韻秀知道無望了：“好，奴婢可以死，可以背製成人彘。可是，你們也不會好過。”
“奴婢詛咒皇上早日駕崩，讓皇後守寡..”她似乎準備了一匹布那麼長詛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