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見父親認出這個花瓶的來曆,她頓時惱羞成怒。
她說得沒錯,這花瓶確實是老太君讓紅蘿故意擺在正廳的。
對老太君來說,花瓶再珍貴也是死物,遠遠不及她的家人重要。
早在許夫人來家中之前,就有暗衛向她稟報,她讓紅蘿把花瓶放在正廳,也是為了激怒許夫人。
“許夫人,你說話真逗,花瓶是我祖母的私有物,我祖母想放在哪兒就放在哪兒,你管得著嗎?”李夏輕蔑地看著許夫人:“你打破我家花瓶這是事實,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許夫人財大氣粗地哼了哼:“不就是一個花瓶嗎?大不了我給你們一千兩。”
蠢貨,這花瓶是禦賜之物,區區一千兩,她就想擺平這件事。
說不定人家早就知道她會去鬧,才會把禦賜之物擺放在正廳,等她入套。
“粉彩花瓶是陶瓷大師單九祥的作品,它是第一件粉彩瓷器,在瓷器界享受盛名,別說一千兩了,就是十萬兩,也買不到一塊碎片。”公孫曄在間接告訴許夫人,她就算給十萬兩,老太君也未必會滿意。
“說不定是仿品。”許夫人氣急敗壞地嚷嚷。
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他們許家家底再豐厚,也不會把十萬兩給他。
更何況許家掌權的人是他丈夫。
“皇宮有賞賜存單,是不是假貨,去皇宮查看不就知道了。”秦銳冷聲笑道:“許夫人,我可以這樣理解嗎?你是說先皇明賞賜的花瓶是假貨。”
“縣令大人是我們的父母官,我相信他會秉公處理的,相公,你就不用擔心了。”
李夏給蘇縣令扣一頂大帽子,蘇縣令心裏鬱悶極了。
有錯的人是他們,如果他偏袒他的女兒,這件事傳出去,他這個縣令也別做了。
要是按照對方的意思賠償損失,女兒估計會陪個傾家蕩產。
“娘子,我對縣令大人也很有信心,他正直不阿,一定會秉公處理。”
秦銳夫妻給許縣令戴高帽,許縣令沒有辦法,隻好盡量幫女兒爭取低價賠償。
“老太君,您看這樣行嗎,我讓我淑惠給您一萬兩銀子,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縣令大人,您覺得這花瓶隻值一萬兩嗎?”秦銳陰冷地質問蘇縣令,蘇縣令也知道他給的價格低了。
“小女擅闖貴府,打破花瓶是她的不對,但她真沒那麼多錢,你們想要她賠償,也得考慮她的實際狀況。”
“縣令大人,我看還是經公吧,如果您處理不了,我們可以去京城找京兆衙門的府尹幫忙處理,這是先皇禦賜之物,就這樣被您女兒打壞了,皇上怪罪起來,我們也擔不起責任。”秦銳心中冷笑,他們大半夜來這裏,不止是為了區區一萬兩銀子。
他們需要一個公道,今天,不把許氏賠個傾家蕩產,他誓不罷休。
許夫人再怎麼潑辣,她也知道打壞禦賜之物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她可憐兮兮地看向父親,讓父親給她想辦法。
“爹,您快幫我想想辦法。”
逆女,老子也幫不了你,你這回闖大禍了,如果秦家人真鬧到京城,他們的那些政敵哪會放過他,他的支持者是太子,雖然他有嫡支撐腰,但嫡支未必會幫他。
不僅他女兒和外孫不占理,這事兒鬧到哪裏,他女兒都會敗訴。
“老太君,這件事是我不對,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許夫人求父親沒結果,她又轉頭過來求老太君。
老太君慈愛地看她一眼:“看在你誠心悔改的份兒上,我就不經公了,不過你得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