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踹門聲把蘇建忠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門縫有木屑落下,顯然快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了。
秦明的腦海裏一直回蕩著魯迅先生說過的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前世一直沉默到滅亡,這一世,就算為了所愛之人,也不能繼續沉默下去了。
終於,隨著又一腳落下,“哢嚓”一聲,辦公室門上麵的玻璃掉了下來,秦明腳上的力道更大了,“蘇建忠!你個狗娘養的,有本事給老子開門!”
蘇建忠被這門外的人的粗暴給嚇到了,放開蘇雪,轉身把拖把抓在手裏,朝門後走去。
“咕咚!”
蘇建忠咽了口唾沫,顫抖著站在門後,打算等門外的人進來後來一下狠的。
忽然,在秦明又一腳踹在門上時,門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蘇建忠飛去,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門口,秦明看了眼已經被嚇傻的蘇雪,見她沒尋短見,便忍不住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朝身旁的蘇建忠看去,這一看之下,頓時就怒了。
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拖把,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
“麼的,欠錢還有理了?想給我敲悶棍?”
蘇建忠急忙用手把頭抱住。
“我讓你敲悶棍!”秦明又一棍子打在他的身上,木質的拖把把子因為力道過大,斷成了兩截。
秦明扔掉手中的木棍,看了眼被嚇得慫成狗的蘇建忠,伸手把放在旁邊的椅子撈起朝他走去,“蘇建忠!你他麼借老子的錢什麼時候還?”
已經被秦明打得渾身發抖的蘇建忠又看了下他手上的椅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用著頭皮問,“我什麼時候借你錢了?”
“我草泥馬,這麼說,你是想賴賬了?”秦明眼珠子一瞪,掄起椅子,狠狠的朝蘇建忠後背砸去。
前世他一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跟他講過:錢是人類社會物質交換必不可少的介質,一旦涉及到錢,別人誑你的時候你下意識的就會把自己擺在弱勢地位。哪怕問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借你的錢什麼時候還,他都會想,我什麼時候借你錢了?借了你多少?在哪兒借的?因為什麼事借的?表現的越凶,對方越容易相信。
秦明利用的,就是人的這種心理,蘇建忠一個教導主任怎麼可能欠他一個窮學生的錢?
蘇建忠被秦明問懵逼了,肩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椅子,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然後咽了口唾沫,顫抖著拿起放在桌上的電話,似乎是想要報警。
秦明放下椅子,反倒不急了,一臉嗤笑的看著他,“想打電話求救?打吧,順便再打個110,借錢不還,你他麼還有理了是吧?”
一句話說得,蘇建忠趕緊把桌上的電話扣起,一臉抓狂的看著秦明,他都快哭了,“你是誰?我……我什麼時候借你錢了?”
一聽這話,秦明又不高興了,站起身指著蘇建忠,臉上露出氣急敗壞的笑容,“裝失憶啊?這麼說,你他麼還是想賴賬啊?行,你有種!”
說完,又掄起椅子朝蘇建忠砸去,蘇建忠下意識的伸手把頭護住,胳膊肘上狠狠的挨了一下。
蘇建忠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可秦明卻得勢不饒人,又追上去,掄起椅子就砸。
“為了要錢,可是找了你一整天啊,沒想到你他麼居然躲在辦公室裏看片?”
說到這裏,秦明立即轉身,拔掉了電腦的電源。
這時候,秦明雖然打得挺爽,可是也打累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臉囂張的問,“說吧,欠我那二百什麼時候還?”
“欠你二百?”蘇建忠都快崩潰了,伸出手,顫顫悠悠的指著秦明。就欠二百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呢。
秦明轉過頭看了看桌上的電腦,然後站起身,又要去抓椅子,“你他麼電腦都買得起,居然不還我那二百塊錢,非得我上門催帳。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賤?”
蘇建忠捏緊拳頭,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這小子一個教訓,這頓打不能白挨。
忽然,在他的注視下,秦明轉過頭朝角落裏站著的蘇雪看去,略顯稚嫩的臉上露出幾分輕佻。
“這就是你那個侄女?得,老子不要錢了,拿你侄女抵債!”
秦明的話音剛落,還沒等蘇建忠答應,便走到蘇雪跟前,拉著她朝辦公室外麵走。
蘇建忠一臉怨毒的盯著秦明,顫抖著把手伸到桌上的電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