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異域惡僧(上)(1 / 2)

白炎應了聲“是”,溫老漢道:“那你可曾見過你們山莊的白炎少俠,有人要我捎話給他。”

白炎聽得蹊蹺,但唯恐誤了大事,說道:“我便是滄瀾山莊白炎,不老先生有什麼話帶到?”

溫老漢道:“幾日前貴莊嚴左使經過黃山,他和我曾有一麵之緣。他告訴我說白莊主有令,要你火速趕往江州會見遊所雲,事關機密,他沒跟我說了詳細。隻說至於追凶一事,暫且作罷。依我看那,你這不妨就和南宮將軍作了一路,也免得路上危險重重,著了別人的道兒。”

白炎給他這話說得好生尷尬,這時自是不便再拒絕,隻好硬著頭皮應下。南宮笑倒是爽快,笑道:“也好,咱們便合作一路,去江州辦了那個擾亂武林的禍根。”

不待白炎答允,忽聽背後一個女子道:“就憑你們這點本事,也敢詆毀我師父?郭定嶽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便是我師父她老人家殺得,你便怎的!”

眾人回頭去看,原來說話的是那個一直在店中的女茶客。南宮笑聽她稱郭定嶽是“豬狗不如”,臉上登時變色。隻見那女茶客昂首走入人群中,從袖中抽出一封信函,往南宮笑桌上一拍,道:“你看看這個!”

南宮笑等人一齊湊過頭來看,隻見那函上血書幾個大字:

夜行三千裏,血手滅長安!

那十個血書大字寫得潦草狂放,筆意恣睢。在場眾人不論是江湖中人,還是趕路行人,都一齊變色道:“是她!”

隻南宮笑一人是北國人士,不認得這個“她”的名頭。那女茶客對眾人的反應視若無睹,將那信函拍在桌上之後,便即從人群中向外走去。她每走出一步,身旁的人便不自主向後退下一步,她一路揚長而出,就如波開浪裂,眾人自動給她讓開了一條道兒來。南宮笑瞧得直直皺眉:“不想這滅長安淫威如此!”

眼見這女茶客走遠了,不知誰發了一聲喊,眾人都跟著尖聲叫起來,似是發生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不過片刻都作鳥獸散去,一時難以禁止。茶鋪裏隻剩了南宮笑、白炎和兩個副將,便連梅送客、石迎客也不見了。

南宮笑隻是不明所以,問道:“這‘夜行三千裏,血手滅長安’到底是什麼來頭?何以眾人見此名帖,都跟見了瘟神也似。”

兩個副將都是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南宮笑喝道:“究竟怎麼了?”其中一個給她這麼一喝,雙腿發軟,竟自坐倒了。但在官長麵前大咧咧坐倒甚是無禮,他打個戰又忙站了起來。

白炎心下暗暗覺得好笑,接過話頭道:“這女魔頭每回出手之前,都必當派人送上名帖。名帖上便是這十字血書:‘夜行三千裏,血手滅長安’。至於她叫什麼名字,當真沒有人知道,於是都取了這名帖後三個字,喚她‘滅長安’。”

那兩個副將聽得直直打戰,問道:“這……將軍,我們還去不去江州了?”說話時聲音發顫,極是恐懼。

南宮笑見他二人如此驚惶,與白炎一個江湖後輩的舉止都大相徑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拍案喝道:“荒蠻小醜,當真不知天朝王法了?我南宮笑本以為江南一隅是太平清淨之地,誰想奸賊屢屢作亂,竟叫官府膽怯。女魔頭再大能耐,也休想在我眼皮底下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