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使者冷哼一聲,揚手將一個血淋淋物事拋了過來,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麼!”三人定睛去看,竟是了情道人的頭顱!三人正驚駭間,神風使者足下生風,已然掠到麵前,月兒叱道:“你們在這裏別動,我擋她一時!”說著身如箭走,從巨石下穿了回來,長簫連舞,攔在神風使者麵前。
神風使者笑道:“呂洞賓的弟子也敗在我手下,何況乎你?”說著長袖飄飄一揮,一把毒粉撒了出來,正是夜行散功丸碾磨成的粉末。月兒不慌不忙,運勁抬手一簫,隻見那一把毒粉竟如有物吸引,盡數被收入簫內。這夜行散功丸與仙巫洞的煉塵入虛散源自一脈,而月兒手中這柄長簫本是克製毒物的一件神器,因此神風使者這一招並不能奏功。
神風使者見一招不成,隻好抽出鐵骨折扇,倏地刺到麵前。白炎見事情危急,喝一聲:“姑娘,我來幫你!”一時竟忘了她將自己和南宮笑擒來囚在此處,又讓南宮笑飽受嚴寒之苦的事了。他此時手無寸鐵,隻好雙掌一排,使出本門的一套“醉月掌法”,撲向神風使者。
白炎日來已得了情道人之助,在陽剛內功中初窺門徑,一旦出手,自是不凡。神風使者也不曾料到他掌力如此雄沉,給他呼呼三掌逼到,竟然抵擋不得,連連敗退。隻見白炎掌力到處,月兒隨掌直進,玉簫挾著掌力,刺出時“嗤嗤”作響,威力十足。更兼月兒手上這玉簫本是一件利器,頂緣鋒利無比,神風使者不敢硬接。有白炎在旁助陣,月兒立時扭轉敗局,十幾招內便將她逼到角落之中,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了。
三人你來我往,鬥到分際,隻有南宮笑尚自被天羅千錦困縛,倚在一旁的石壁上,望了望地上了情的頭顱,又望了望白炎和月兒一掌一簫,進退自如,配合得恰到好處。她半生戎馬,每戰必為人先,哪有今日這般束手無策,隻有受人保護的份兒?
她苦笑一聲,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想道:“軒轅儒一生為我所害,如今橫死小人之手,也都是我的罪孽。今日隻怕正是我的業報了罷!哎,至於白兄弟……你和月姑娘年歲相仿,願你們自此逃脫之後,能攜手江湖,共度餘生。”眼見千斤閘漸漸落下,也不知今日之局究竟如何了結,自己又幫不上半點忙兒。她一生失意之時頗多,但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惱恨自己的無用。
甬道中三人鬥到三十餘招,忽聽白炎一聲清嘯,雙掌倏分,攻敵兩翼,使一招“分花拂柳”;月兒橫簫催勁,使一招“玉女淩波”。這兩招無意間配合得巧妙之至,神風使者竟然一個不提防,給白炎這掌打中手腕,那白炎的掌力較之昔日已是大有進益,這一掌竟將她腕骨打折,鐵骨折扇自然脫手。
白炎哪肯放過這絕好良機,左掌向前橫架,右掌便抓,一把將那折扇奪了過來。神風使者腕骨斷裂、兵器脫手,哪裏還敢再戰,正要向回奔逃,忽聽月兒嬌叱一聲,玉簫疾挺,竟然刺進了她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