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多人都覺得過於漫長,尤其是一整晚守在醫院裏的人。
但是溫晚卻感覺睡得還不錯,隻是偶爾被夢裏的緊張驚到,再醒來時,入眼的是白花花的牆壁、天花板。
微微轉了頭,這才看到一張憔悴的臉,不過比憔悴更明顯的是他臉上的陰沉,好像知道她這會兒會醒過來似的,正冷冷的盯著她。
他一夜沒睡嗎?溫晚皺了皺眉看著權景騰下巴上青青的胡渣,貌似第一次看到他這個形象。
張了張嘴,想說話,但是嗓子裏啞得難受,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但見男人已經轉身往一旁走,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杯水,二話不說冷然放到桌上,不算多麼溫柔的幫她坐了起來。
溫晚皺了皺眉,啞著嗓子說了一句:“輕點。”
她還記得昨晚腰上被磕的生疼。
雖然她是去找沈寒才出的事,也勞煩他跑了一圈去救她,但也沒必要一大早就冷著一張臉,還這麼不溫柔吧?不想伺候他直接把她扔給醫護人員不就好了?
她卻不知道,在她一整晚不安分的睡眠至於,她緊皺著眉,喊的是沈寒的名字。
隻聽權景騰冷然說了一句:“既然有能耐惹事,就該有能耐承受,這點傷算什麼?”說著,他依舊不算太溫柔的把枕頭塞進她背後,惡劣的加了一句:“倒是王八配綠豆!一樣沒能耐!”
溫晚皺了眉,瞪著他,態度不好就算了,還惡語相向,把她和沈寒都罵了是嗎?
瞪了他好一會兒,他把水遞過來的時候,她都沒準備喝,而是深呼吸一下,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沈寒找到了嗎?”
下一秒,權景騰抿緊了唇,轉手就把手裏的水杯放在了桌上,因為力度太大,溫水都灑了出來,他卻一眼都沒看,而是轉身就出了病房。
雖然知道會惹他生氣,但是溫晚還是問了,真看他這生氣的樣子,卻又覺得自己不太應該。
還沒來得及皺眉,門又被推開,還以為他又回來了,但是轉頭看到的卻是目光一臉嚴肅的樣子。
幸好,雖然是一臉嚴肅,但到了她床邊還是柔和語氣:“醒了?”
她點了點頭。
“餓不餓?”楊沐風又接著問了一句,看了看灑了一大片的水,大概明白權景騰為什麼一臉怒氣衝衝的了。
幾不可聞的蹙了一下眉,看了她,她的婚姻真的如沐沐說的那麼糟糕麼?
他還以為,權景騰至少算是個男人,幾遍暫時愛不了晚晚,他也不必厭惡她,甚至動手。
溫晚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抬手看了肯,吊瓶也沒再打了,身上並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她才問道:“我可以出院麼?”
楊沐風皺了一下眉:“受了傷就在醫院好好呆著,還想著出院幹什麼?”
溫晚抿了抿嘴巴看了他,片刻之後才問:“沈寒這麼久都沒消息……”
“你不知道?”楊沐風忽然把她的話接了過去,略顯狐疑。
她反而也皺著眉:“知道什麼?”
沈寒一直在權景騰的監禁保護下,昨天沈寒的事就解決了,溫晚天天和權景騰在一個屋簷下,居然真的不知道?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越發嚴厲,搬了椅子坐在她的床邊。
溫晚知道,這個樣子,是要開始談話了,她在心底歎了口氣,她現在可是病人,居然也不放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