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有車子回來的聲音,溫晚將臉從膝蓋之間抬起,呆呆的頓了會兒,這才想要起身,她想去看看是不是權景騰回來了。
但是蹲太久,身體起來了一般,麻木的不敢動彈,隻得彎著腰皺著眉,伸手扶著門邊緩一緩。
權景騰進家門時,眼前一片漆黑,他並不意外,抬頭看了樓上,也是一片漆黑,想來,這個時間,她應該是休息了。
放輕動作,他脫了外套,換了鞋,才往樓上走。
剛到了樓梯口,昏暗裏,他濃墨的眉宇卻皺了起來,看著臥室門口一團黑影。
“溫晚?”他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裏是淡淡的驚訝,腳步也就快了點,兩步到了她跟前,一手想要讓她站好,因為她這會兒姿勢怪異。
但是未果,他隻能將公文包直接扔地上,雙手握了她的手臂,看到她的臉時,眉頭皺的更緊。
“這是怎麼了?”他低低的聲音有些焦急,一把抱起她直接往裏走,把她放在床邊,才伸手開了燈,轉而皺眉蹲在床邊,好看到她的臉。
這看不清還好,一看嚇一跳,那一臉的憔悴,眼眶裏全是眼淚,他的眉頭就幾乎擰了一起,這幾天都好好的,怎麼忽然這樣?
皺著眉,抬手替她擦掉眼淚,他又重複了一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
溫晚愣愣的看著他,這的確是權景騰,而且他眼裏的焦急那麼真實。
所以,他對她,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對嗎?
咬著嘴唇,她一臉委屈,好一會兒,才模模糊糊的說了一句:“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權景騰聽了這話,有些莫名,看著她,眉頭送了一點,但也沒從半蹲的姿勢起來,而是疑惑:“我為什麼不回來?”
她咬唇,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吸了吸鼻子。
床邊的男人這才一臉的無奈,她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馬上就該舉行婚禮了,她是不是怕他臨時變卦?
這大概就是女人在婚前的焦慮症麼?權景騰自顧的想著,眼底多了一絲寵溺,抬手幫她把發絲順了順:“傻瓜!不許胡思亂想,馬上就舉行婚禮了,你可得把情緒調理得漂漂亮亮的,不然照片拍出來不好看,以後可不許埋怨我!”
溫晚聽著他說話,他的語氣那麼溫和,怎麼也不像是假的啊。
見他一下一下理著自己的頭發,看著她臉上的糟糕樣又無奈又好笑的樣子,溫晚這才躲開他,淡淡的說了句:“我餓了。”
權景騰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一手托著她的臉,這下臉色不好看了:“沒吃晚飯?”
她很老實的點頭,因為真的一點食欲都沒有。雖然現在也不是特別想吃,但是她知道自己餓了,再不想吃,也不能折磨她那原本就毛病重重的胃。
“我不是說了讓你自己先吃飯?”她正想著,麵前的男人聲音裏帶了些許怒意:“你還想餓到胃痛?”
溫晚抬頭,滿臉委屈,咬唇不語。
對視片刻,終究是權景騰敗下陣來,歎了口氣,一臉想罵又舍不得的樣子,隻得抬手彈了一下她飽滿的額頭,然後一把將她抱起,又出了臥室。
被他抱著的感覺很舒服,腳步穩健,胸膛堅實,還能聽到隱約的心跳,剛剛他臉上那一抹舍不得讓她心底暖暖的,抬眸一直看著他的臉,直到二樓的燈光遠去,看不清他的臉,她才抬手摟住他的脖頸。
“你吃了嗎?”到了餐廳,他把她放下,溫晚才問,那意思就是她希望有人陪她一起。
權景騰看了她,又看了看桌上原封不動的完成,氣得又一次抬手就要彈她的額頭,溫晚卻先一步護住了自己,滿目可憐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