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到的就是她摔跤,亦或是傷口被碰到了,自然焦急。
溫晚本來不想開門,也不想說話,奈何他敲門太重,她隻能皺著眉打開門,一隻手還捂在頭頂,微微皺眉。
“我沒事……”打開門,看到他黑著的臉上滿是焦急,她最終是寬慰的說了一句。
但是話還沒說完,她捂在頭上的手被他搶了過去,又一把把她攬過去,借著身高優勢檢查她頭頂。
“沒事,被花灑砸到了。”溫晚又一次說了句。
權景騰轉頭,才看到花灑還在那晃晃悠悠,想必是沒放穩掉下來了。他這才放開她,把花灑放好。
溫晚安靜的站在一邊,等著他出去,然後才開始脫衣服洗澡。
可是,他放好花灑,卻好一會兒都立在原地,溫晚抬頭,才看到他正盯著她看。
她微微皺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你到底在生氣什麼?”好一會兒,他低低的聲音,忽然響在頭頂。
這句話,權景騰實在是忍了太久了,每次看到她對他愛答不理的,他都忍不住心底鬱悶,隻得問了出來。
溫晚微微抬頭,卻隻是安靜的看著他,並不回答。
她在生氣什麼?也對,最近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因為十月二十八那晚的氣。可她如果說,是因為一個不存在了的女人,在他眼裏,她該多可笑?
所以,她隻是幾不可聞的搖頭,對著他淡淡的道:“我沒生氣。”說完抬頭看了他:“你能先出去嗎,我要洗澡了。”
可麵前的男人卻皺著眉,緊緊盯著她。
溫晚低了低眉,打算不管他了,但剛轉身,他卻忽然將她扳回去,迫使她揚臉看著他。
“從十月底,婚禮前幾天你就不對勁,如果不是生氣,又是為什麼?”他低眉,濃眉依舊皺著,勢必要得到個答案。
要是放在平時,他絕對不屑於纏著一個女人要什麼答案。
她依舊不說話,因為最近受傷,又總是心情不好的關係,嘴唇沒那麼紅潤,還緊緊抿著,看著少了些許生氣。這和曾經那個總是和他鬧著要離婚,每天想盡辦法折磨他的溫晚簡直就是兩個人。
她這麼不冷不熱的對著他,還不如天天和他鬧離婚來得讓人舒心。
權景騰等了會兒,依舊不見她說話,這才忍著脾氣說了句:“既然沒有生氣,就不準對著我不冷不熱,我不喜歡這樣的相處!”
雖然忍了脾氣,他始終是個霸道的男人,話語裏帶著強勢的味道。
溫晚心底有些不舒服,也許女人在愛上一個男人之後,心理會變得很脆弱,但凡他對你凶一點,心底就酸了一片,眼睛跟著泛酸。
所以,她低了眉,不讓他看到她的樣子。
權景騰卻皺起了眉,原本鬆開她的手,轉而抬起她的下顎,看到她眼底泛紅的瞬間,心底緊了緊,一時之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就這麼在浴室裏安靜了好一會兒,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動。
最終,還是權景騰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低低的聲音:“我不是在凶你。”
這樣的溫柔,不是沒有過,溫晚一時竟然沒忍住,眼淚吧嗒一下掉了下去,砸在他手背上。
她想抬手胡亂抹去,卻被他阻止。
他修長的指節,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目光一直定在她臉上,她知道,但是沒有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