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寒極少說話,清俊的眉宇之間略微的思忖,偶爾看一看時間。

溫晚自然發現了他看了幾次時間,偶然也看看手機,但是又不像著急的樣子。

隻好問了一句:“你都生病了,還記掛著公事?”

沈寒看了她,略微蹙眉,然後是挑了挑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公司裏的事不少,我還沒完全離職,新經理上任,有些東西得交接清楚,偶爾會問問我。”

溫晚點了點頭,她了解。

之後,又是安靜。

沈寒微微蹙著的眉不變,轉頭看了看她,眼底帶著一絲遺憾。

有時候,直覺不是女人的專屬,男人也有。他現在很清楚的能感覺到,晚晚愛的人已經不是他了。

“晚晚。”他忽然低低的喊了一句。

溫晚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雖然已經不再是戀人關係,但是對於這最親昵的稱呼,她還是有些敏感。

隨即淡笑著轉頭,等著他繼續說。

“你放心,對於我們,我已經死心了,能和你做簡單的朋友就好,我們走到今天,我誰也不怪,現在反倒覺得,這樣的現狀是最好的。”他低低的聲音。

溫晚聽來卻有些莫名其妙,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我雖說想回到過去,但是知道你我已經不可能了,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已經走到了今天,隻能往前,不能往後。”又是一句有些莫名的話。

溫晚轉頭看了看他,終於淡笑著說了一句:“我怎麼聽不太懂你說的呢?”隻有一點,她聽懂了,他不會再糾纏,不會讓她和權景騰的關係因為他而為難。

不過,另一方麵,他的話裏,怎麼總有一種,好似誤入了歧途,卻隻能往前,無法後退的無奈呢?

對她的話,沈寒卻隻是笑了笑,不多說。

他知道有些事,絕對不能和她說,雖然之前幾次都沒有對她造成太大傷害,可是他和花蛇組織偶有聯絡,她必定會覺得他是個偽君子。

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他從回了權家,就變得連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可是在她這裏,他想讓她記住的,隻是那個五年前的沈寒。

“是不是快到了?”沈寒正想著,忽然聽她低低的問了一句。

他這才回神,看了麵前十字街的紅燈,點頭的同時皺了額皺眉,入神太厲害,差一點就錯過了這兒。

“下班高峰還沒到呢,怎麼這麼堵?”溫晚忍不住說了一句,引頸看了看,紅燈居然一百多秒,前邊烏泱泱的一片車子。轉回視線,她忍不住笑了說一句:“你可真會選地方!”

沈寒無奈的一笑,滿是柔和。

“不著急,慢慢等吧!”他低低的聲音道。

溫晚直到他一向都是慢性子,萬事都不會把他逼急了,也就淡笑一下,不多說。隻伸手放了一個音樂,聽了會兒,太吵,挑了一首比較柔和的。

略微傾身,也就低著頭,看不到周圍的狀況,卻是聽到沈寒幾不可聞的醫生疑惑。

“怎麼了?”溫晚還沒抬頭,轉頭看了他,隨口一問。

發現他越過她把視線投向另一邊,微微蹙著眉,溫晚這才轉過頭跟著看過去。

她的視力一直都很好,即便這裏車子再多,可是隔了一輛車之外,那輛窗戶降到一半的車輛讓她也皺起了眉。

那不是權景騰的車子麼?相似的車子很多,她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他已經露出了半張英俊的側臉,或許是等得著急了,看得出,眯著眼狠狠吸了兩口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