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今天起得太早,也許是和權景騰吵得累了,溫晚這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床邊守著的權景騰在知道她睡著之後,才敢輕輕撫著她的臉,冷峻的臉上滿是心疼和懊悔。
“溫晚,我不是故意的。”他蒼白的說了一句,說完卻連自己都忍不住嘲諷的扯了嘴角,說這些有什麼用?幸好孩子沒事,否則,她該多恨他?
安靜的看了她好久,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好一會兒,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想起今天的吵架,他的眉峰越發的緊。
溫晚,你為什麼就是感覺不到我對你的好?為什麼偏偏就願意相信沈寒的話呢?哪怕你用心一想,哪怕你多問一句,都該明白的。他何曾對哪個女人用心到給她下廚?揣摩她的喜好?甚至從楊沐沐那兒打聽她最想收到什麼樣的禮物?
想起禮物,他便咬了咬牙,若不是不想讓她發現他費心給她和未來的寶寶準備的禮物,他又何必去搶那個相冊?
他狠狠的握拳,幸好她沒事,就算是讓她發現了相冊背後的驚喜,又有何妨?說到底,還是因為她誤會了他,他怕尊嚴受到傷害吧?
他頭一次發覺,所謂鼎鼎大名的權景騰,所謂權二少這無比尊貴的自尊有什麼用?若真的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讓她受了傷,甚至沒了孩子,又有什麼意義?
好一會兒,他終於歎了口氣,溫厚的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摩挲著。
良久,權景騰才輕手輕腳的從床邊走開,出了病房,他身上還是在家裏時穿著的睡袍,所以回到車上換了宸驍準備的衣服,一換完,又立刻折回病房。
那一整天,他就在溫晚的床邊守著,寸步不離,有任何事務都沒空理會,隻由蘇宸驍去簡單答複。
一天過去,醫院即將下班之際,之前的那個醫生才來了病房。床上的人卻沒醒,看了她一會兒,他才起身走出病房。
隻聽那個醫生看了看病例,才問道:“她沒有出現不適吧?”
權景騰想了會兒,她一直在睡,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適,也就搖了搖頭。
醫生這才道:“那就好,隻是動了胎氣,沒事了,現在可以辦理出院,但是回家之後一定好好調養,以後不管是情緒還是身體,都不能再受到傷害了。”醫生也不好說太多,因為不知道她是怎麼摔跤的,卻看得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子非常緊張。
權景騰聽完也點了點頭,低低的一句:“好。”
蘇宸驍站在一旁,老大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向來都是他吩咐別人,別人照辦,現在是老大聽著醫生的吩咐,規矩的回答。
足以說明,溫晚在老大心目中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我去辦出院手續吧!”蘇宸驍想著,便道,見老大點了點頭,才離開。
小醫院辦理出院並不麻煩,隻一會兒的功夫,不過蘇宸驍辦理完出院手續回來的時候,溫晚卻已經醒了。
她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就是權景騰的臉,因而微微皺起眉。
權景騰沒說話,因為知道她心底的怨氣,好一會兒,他才溫和的一句:“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醫生說沒事了,放心!”
溫晚把手輕輕放在腹部,曾經她是想拿掉孩子的,可是腹痛的那一秒,她那麼的害怕。
輕輕皺著眉,她看了他,卻沒有說話,因為身上沒有不適,腹部也不痛,所以,她試圖自己坐起來下床。
但是她的動作卻被他接了過去,等她坐了起來,卻又一把將她抱起出了病房。
全程,溫晚既沒有掙紮,也沒有說話,因為她害怕,雖然醫生說沒事了,可是她怕一掙紮就傷到寶寶。
可她的確對他寒了心。
所以,直到了家裏,她都沒有看過他,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權景騰抱著她剛進家門,王姨便急匆匆的迎了上來,她皺著眉,看著兩人,明明早上的早餐還好好的,卻是看到少爺一陣風的抱著少奶奶走了,她又沒處問,隻好幹著急,一直在家裏等著。
這下看到兩人都沒事,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