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閣。
溫晚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覺得窗戶輕微的響動著,猛然驚醒,眯起眼看了看,才看到窗簾飄飛,估計是起夜風了。
她原本不想去管,可是聲音一直在想,沒辦法,隻能皺著眉,用腳跟走過去把窗戶關上,拉上窗簾,轉身看著空蕩蕩的大床,皺了皺眉。
好一會兒,她轉身往臥室門口跛腳而去,開了門,看著一樣空蕩的樓道,每一間臥室都是關著門的,顯然他根本就進不去。
不死心的她努力的往樓下走去,心想,反正她正好口渴了,如果他就在樓下的沙發,也不會尷尬,看一眼而已。
費了十幾分鍾,才終於挪到樓下,接著夜燈的光亮,看了看客廳,看不清楚,隻好把大燈打開了,她才皺起眉。
客廳時空的,沙發上根本沒有他的身影。
溫晚終於咬了咬唇,原來他真的不回來了,是不是打算以後都不回來了?反正外出多的是他可以享受的人和事,又何必回來跟她置氣?回來看她臉色,看她撒潑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又哭了,腳下站不穩,隻得一屁股往地上做,背靠著冰涼的牆壁。
此刻,後院剛剛好容易爬到了二樓窗戶處的權景騰卻因為她忽然起床關上窗戶而被驚得直接跌落到了草地上,低低的悶哼過後,是傅黎忍不住捂嘴的笑聲。
“要我說,你直接砸開客廳的窗戶,不就……完了?”傅黎略帶醉意,還是忍不住笑意的看著跌得齜牙咧嘴的人。
堂堂旅長權二少,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啊?溫晚簡直是他的偶像啊!
“你給我閉嘴!”權景騰今晚也有些醉意了,不然也不至於爬個二樓都費勁,還直接就跌了下來,腮幫子還疼著呢。
不過聽了傅黎的話,他卻也想了想,悶不吭聲的往前院客廳窗戶而去,反正他今晚喝多了,做了什麼丟人的都不作數。
看他走了,傅黎趕緊跟上去,因為酒精作用,走路歪歪扭扭,最後直接掛到了二少臂彎裏。
不過傅黎的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到了前院,一眼就看到了客廳亮著的燈,在二少還琢磨著要往那邊砸窗戶的時候,傅黎盯著沒有關嚴實的窗簾縫,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溫晚,燈光下,縮成一團的身影,透著說不出的孤單落寂,真是令人心疼。
他轉頭,扯了扯二少的手臂。
權景騰這轉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看到地上蹲著抽泣的人時,心底狠狠疼了一下,醉意淡然的眉宇狠狠皺起。
這哪是對他絲毫沒有感情的人會表現出來的?
看著她抖動的雙肩,滿是柔弱的樣子,他很想用把她擁進懷裏,可是麵前還隔著厚厚的牆壁。
就在傅黎和權景騰立在窗簾縫裏盯著客廳裏哭泣的人看得入了神的時候,溫晚閉了閉眼,把眼淚眨去,努力的想從地上站起來。
可是一抬眼,晃眼之間,猛然看到了貼在窗戶外好似人臉的東西。
“啊!……”溫晚的驚呼震得窗戶外的兩人猛然震了震,迅速蹲了下去,卻都狠狠的皺眉。
權景騰緊抿薄唇,她會不會被嚇暈了?會不會摔倒?心裏狠狠疼著。卻是好一會兒才敢略微起身往裏看。
溫晚剛剛被嚇得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她已經顧不得痛了,拚命忍痛從地上起來,跌跌撞撞的往樓上走,進了臥室,反手就把門砸關上,一頭悶進被子裏,根本連動都不敢再動。
客廳窗戶外的傅黎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一臉可憐的看了看二少,說了句:“我看,你還是明天光明正大的回來吧,別再嚇她了,走吧!”
權景騰皺著眉,可是想著剛剛那一聲驚叫,隻能離開。
驚魂未定的溫晚卻怎麼都睡不著了,被嚇得戰栗,好一會兒都沒有平靜下來。
直到天色微微泛白,她渾渾噩噩一段時間之後根本沒打算繼續睡了,一個電話把王姨喊了過來。
王姨一進門看到客廳的燈居然亮著,隨手關上了,這才上樓去臥室,不過臥室的一打開,卻見少奶奶已經把衣服都穿好了,腳上的紗布稍微滲了點血,王姨皺眉。
溫晚收拾好了包,轉身看到了王姨給她的紙條:“少奶奶,這是要去哪兒啊?醫院嗎?”
溫晚搖頭,睡眠嚴重不足的臉上卻是滿滿的堅定:“這什麼破山水閣,我以後再也不住了,我這就走,回我家,王姨你不用攔著我,你要願意也可以去我家照顧我,反正家裏還有我媽,你不去也行,總之我不住這兒了!”
王姨一臉納悶,聽著她這語無倫次的,卻是堅決就是不住這裏,這又是怎麼了?
好一會兒,王姨才寫了紙條:“少爺昨晚又沒回來嗎?”
溫晚瞥了紙條一眼,臉色更不好了:“老娘管他回不回來,最好永遠別回來,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她說完,跛著腳就要往外走,王姨一看攔不住,沒辦法,隻能趕緊過去扶著她。
“王姨,你要是不過去,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沒事!”出了門口,溫晚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