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認得什麼人?能夠進出宮中的,熟悉宮中的?”楊飛飛問道,若不是自己不熟悉宮中,真恨不得自己進去瞧一瞧,恩人遇險,自己如何坐的住?
柳依依聞聲立刻回想,咻地想到一人道:“有,有一個人,你還記得我最後一次去天牢找你麼?正趕上皇上來藏嬌閣……”
楊飛飛仿佛有點印象:“是她?”
“是,她會武功,而且熟悉宮中,替皇後娘娘辦過事。”
“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我於這燈琳宮有月餘。
每天醒來發呆,呆上一天,接著睡覺。好在皇甫燃沒有喪心病狂到想讓我無聊到死,偏殿裏有書,各種曰,各種乎……還不如無聊死呢。
剛來的時候會做噩夢,每晚難以入眠,夢中不斷浮現的是皇甫燃的臉,還有我被割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容顏。後來,常德替我打了副麵具,日子久了也便不怕了。
我本以為我會在這裏待一輩子,老死在燈琳宮。
當然,那是我本以為的。
這天夜裏我睡得正香,忽然感覺窗外有動靜,我下意識握緊珠釵,保持警惕。
“誰?!”
“娘娘,是我。”
我麵前是一張熟悉的麵孔:“溪言?你怎麼來了?”我尋個披風站起。
溪言跪道:“請娘娘贖罪,奴婢前些日子去了寶月國辦事,竟不知娘娘出事。”
“快起來。”瞧她風塵仆仆地,想必是剛回來聽說我被廢,便趕忙來了。
“娘娘,你的臉……?”
我微微別過頭,低聲道:“沒什麼,毀了而已。”
溪言萬分心疼地看著我,咬牙切齒道:“娘娘,您跟奴婢出宮吧。”
我疑惑地看著她。
“既然皇上已經廢後,娘娘何苦還要在這苦守?難道要在這裏一輩子麼?!”
我沉默不語,我又何嚐不想出去?不想掙破這牢籠?!可皇甫燃拿母親做要挾,我該如何是好?!
“娘娘,您於奴婢有恩,奴婢斷不可左右您的決定,但是如果您真的想通了,您就來找奴婢,南門的小侍衛是奴婢的手下,您隻需告訴他‘鏡中月’讓他傳話就好。”溪言誠懇地說道。
我心中寬慰幾分,當初我本是無意中將其從小混混手中救下,現如今,她卻可以反過來救我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走吧,不要被人發現。”
溪言映聲,旋即僅留一道殘影。
我回到塌上,久久不能眛。許久地,竟嚶嚶地哭起來,卻實在不敢出聲。
但我不知道的是,窗外一直有一道身影在注視著我。
直到後來的幾天,我一直再反複思量這件事,但唯恐皇甫燃會對母親不利,還是就此作罷罷。
“轟隆隆!”熱了許久的天氣,終於要見雨滴,一聲巨雷劃破了天際,著實嚇我一跳。
“嗚嗚――”伴著巨大的雷聲的是風的哀哭,聽得叫人心裏扭了七七四十九個結,右眼皮突然跳一下,惹得我心中陣陣發慌,但整個一下午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我自嘲太過多慮。
但我貌似忘記了一天還有晚上這一部分。
我這才吹滅蠟燭,燈琳宮外的門突然被撞開,加之雷聲滾滾,我心中竟有幾絲恐懼。
那人腳步混亂,忽輕忽重,跌跌撞撞地朝殿內走來。
我小心翼翼地移步至梳妝台前,死死握著溪言給我留下的匕首,難道皇甫燃派人來暗殺我?要處之而後快麼?
正想著,門被推開,那人站也站不穩,隔這麼遠,我似乎聞到了很濃的酒氣。
突然窗外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殿內,皇甫燃?!“哢嚓――”閃電聲隨之而來,這一聲亦震驚了我的心,他怎麼會來?
不等我開口詢問,皇甫燃一個箭步來到我麵前,狂躁霸道地按住我的頭,將我死死卡在梳妝台前,我甚至來不及想他要做什麼?他充滿酒氣的,滾燙的唇覆下來,是侵略性的占有,是肆虐的撕咬,仿佛要講我吞入腹中一般,惹得我有些惱怒,吻的我很痛,卻隻得“嗚嗚”地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