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靜得坐起身來，平靜得拿衣服穿……
封懷見她突然坐起來，眼底立即閃過一抹慌亂，才稍退卻緋紅又重新染上了……
他在他的角度看著她纖瘦光滑的背，看著她圓潤白皙的肩，喉嚨忽然有些幹熱，胸腔充斥著令他惶恐不安的悸動……
事實上，他從未如此驚心得惶恐不安過，即便是他的雙腿被廢時也沒有如此……
看著柳黛煙穿上了外衣，封懷才用雙臂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無意間瞥見了床單上一朵醒目的紅，他怔了怔，眉間登時擠出了一抹褶皺……
柳黛煙也察覺到封懷坐起來了，他係著領口的摳子轉過臉看她，一本正經道：“你這不是可以嗎？”
封懷回過神，原本還在發怔的臉被她這句冷靜的‘你這不是可以嗎’說得麵紅耳赤，他真得有些不懂這個女子對情|愛之事的這過分的冷靜和坦然，蹙了蹙眉，“你這女子怎……得如此冷靜？”
明明是初次，卻比他一個男人還鎮定自若。
柳黛煙看著封懷的臉紅成那般，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正常，解釋道：“我是在青樓長大的，雖沒吃過豬肉卻時常看到豬跑，有些麻木了。”
“……”封懷聽了她的解釋莫名有些心酸，也不知道再講些什麼，便伸手去夠自己的褻衣，想先穿上些衣服，畢竟這樣赤膊著胸膛讓他不甚自在。
但在他的手碰倒腳邊的褻衣以前，柳黛煙就先於他的手把衣服抻走了，且還說道：“別穿這個了，這不是你就寢才穿的嗎？你的正裝在哪？我去給你拿。”
封懷微滯，有些不自在，“你叫屋外的丫鬟給本王去拿便可。”
柳黛煙眼底一抹不悅，“以後你的起居都由我親自操持，衣服在哪？”
封懷怔了怔，再又深深地蹙眉，有些詫異得看著她，道：“本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你與本王……你不後悔嗎？”
柳黛煙也不回避他的眼神，“我看起來像後悔嗎？”
封懷，“……”
柳黛煙起身下了床，穿好自己的鞋子，又問他：“你的衣服在哪，我去拿？”
封懷深深地看著她，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覺得自己敗給這個偏執又耿直的女人了。
他不知出於何種的心理，微微歎了口氣，對她道：“在偏殿的衣櫃裏，拿身素淨的便可。”
“嗯。”柳黛煙輕應了一聲便去了。
柳黛煙出了這房門便瞧見門外那被她點了穴道僵了一夜的小宮女和小太監，於是順手給他們解了穴，然後在他們異樣的目光中去偏殿給懷王拿衣服去了。
那小宮女和小太監一臉懵懂得對望了望，然後雙雙回過神來，趕緊去屋裏看他們的主子懷王殿下是否還安好……
柳黛煙拿著衣服回來時，小宮女和小太監正伏在床邊慰問他們的主子懷王殿下。
尤其是那個小宮女，離得未免有些太近了。
重點是封懷還沒有穿衣裳，雖拿被子遮著多半身軀，但他赤|裸的臂膀還是光滑可見。
一向平淡的柳黛煙明顯有些不高興，拿著封懷的衣服走過去將那個小宮女隔開，坐到了床邊，對他們兩個道：“你們出去罷，這裏有我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