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筒慢慢的融化,粘液滴在地上...
久久沒有等到他的反應,靳冉心情不好,但他沒脾氣,收回目光,邁開步子走向車子,淡聲道,“不喜歡吃就扔了,上車吧。”
靳夏收回舉著甜筒的胳膊,遲疑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開著車,靳冉淡淡掃了靳夏一眼,看他舉著兩個甜筒都沒有扔,模樣乖乖,怕化掉似得左一口右一口,看起來卻吃的沒滋沒味。
靳冉按了下開窗,冷淡道,“扔了吧。”
靳夏搖頭,繼續吃著。
靳冉見他如此,心裏暖了一格,知道他吃的辛苦,從他手裏拿了一個甜筒過來替他吃,先咬了一口軟軟的冰淇淋咽下去,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問,“恨我嗎?”
靳夏微怔,平平淡淡的回答,“沒有。
已經沒事了。”
靳夏專心的吃著甜筒,視線望向窗外倒退的風景,不再出聲。
少年默默的樣子就說明了,上午的那件事已經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靳冉揪心,不知道怎樣彌補。
煩躁的按下開窗,把甜膩的冰激淩遠遠的拋了出去。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轉折點,他的個性,他的自我,他的權利,他的孤傲,好像都出了問題。
曾經說話做事,從來不必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有點焦躁無措。
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覺。
回到醫院,裴琪正在搶救。
醫生說她緊張過度又暈死了過去。
靳冉一聽便來氣,死女人又緊張過度,她一天到晚瞎緊張什麼?沒腦子的女人,現在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靳夏守在母親身旁,握著她沒有血色的小手,一臉心疼。
室內亮著暖黃色的水晶燈。
裴琪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她認識這個天花板,這裏是拉菲莊園靳家大宅,她現在是躺在她和靳冉的臥室裏...
已經出院了嗎?
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被人牢牢摟在懷裏,側過臉去看,是靳冉宛如刀削的下巴線條。
那是一種致命的美感,看一眼便心跳加速。
即便是她如此輕微的動靜,還是驚醒了沉睡中的危險男人。
靳冉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低頭去看懷裏的女人,見她醒了,氣色也好多了,他才放心的露出了的眼底的疲倦,垂眸凝視著她,心裏一癢,懷抱又收緊了一圈,二話不說,便親了上去。
“唔...”裴琪驚愕,她還沒有醒過盹來就被那廝來了個突然襲擊。
盡管她的確常常遭遇那廝突如其來的強吻,但她還是不能避免的次次吃驚,次次害羞,看吧,現在小臉又紅的像猴子屁股了。
細膩冗長的吻。
像是等待了好久的美味零食,舍不得放下,又舍不得一次吃光,所以就盡量慢,盡量柔,似吻非吻的吻著...
他的長眸始終半睜著,露著撩人心弦的黑漆漆眼珠,眼底能看到那微妙曖昧的妖嬈霧氣...
那黑色,那霧氣,讓人猜不透,摸不著,剪不斷,理還亂...
沒完沒了的吻著...
裴琪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小手摸索著捧住靳冉的臉頰,幾乎是用力把他拔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