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璃沫隻是用微弱的目光看著床邊的男人,見他臉上有傷,她眉頭緊促在一起,看著他。陸淩楓會意,對杜璃沫露出一個迷死人的笑容,他伸手為杜璃沫擦掉眼角的淚痕,道:

“我沒事,隻是和瀚練了一會,他臉上也有。”

杜璃沫不懂,陸淩楓解釋給她聽:

“他把你帶去羅浮山,沒照顧好你……然後就這樣了。老婆,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擔心他呢?嗯?”

杜璃沫輕輕搖頭,嘴角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的對陸淩楓道:

“以後不要這樣,很難看。”

確實很難看,明明很帥氣的臉上,突然一坨青,一坨紫紅,還有陸淩楓的右眼角也是。突然想到陸淩楓肩膀上的傷,杜璃沫小聲問道:

“肩膀,還疼嗎?”

陸淩楓因為全心都放在她身上還沒有感覺,剛問完,陸淩楓才突然感到肩膀一陣刺痛。他覺得有必要在杜璃沫一會睡著的時候找藍天看看,不然廢了右肩,怎麼抱他的女人。

回過神,陸淩楓告訴杜璃沫:

“不疼,不過,這裏很疼。”

陸淩楓突然指著心口的位置對杜璃沫認真的說到。杜璃沫聽到陸淩楓的話,擔心的盯著他手指的方向,聲音有些急促的說道:

“別呆在這,快去找大夫看看,我沒事,是不是你和瀚打架傷到那了?”

陸淩楓伸手輕撫著杜璃沫耷拉在枕頭上有些濕氣的長發,寵溺的笑了一聲,

“傻瓜,不關瀚的事,是因為你。”

“陸淩楓,我怎麼你了!”

杜璃沫鬱悶啊,她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還能把身邊的男人怎麼樣?她什麼時候傷害過他的心了?

陸淩楓把杜璃沫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深情的注視著她,

“這裏,因為你,很疼,很疼。”

陸淩楓感覺到胸前的那隻小受明顯的縮了一下又伸展開來,杜璃沫狠狠地擰了陸淩楓的胸口,隻聽到陸淩楓一聲悶哼,低沉的聲音對杜璃沫喊到:

“老婆,你謀殺親夫啊!”

杜璃沫白了一眼慘叫的陸淩楓,

“這就疼了?”

陸淩楓笑道:“沒有。不疼。老婆虐我千萬遍,我都沒感覺!”

“真的?”

“當然!”

“陸淩楓,我有點累了。”

杜璃沫很想陪陸淩楓多說說話,可是她好困,很多年她都沒有生過病了,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這麼嚴重。現在閉上雙眼,就是那把明晃晃的刀刺進自己腹部的情景,她內心是恐懼的,可是她害怕陸淩楓為她擔心,所以隻能把它埋藏在心裏。

麻藥的藥性還沒有完全消失,隱隱約約的疼痛讓杜璃沫又難以安靜的睡去。

她答應爺爺會好好照顧自己,答應爸爸會安全回家,可是現在卻躺在冰冷的病房裏。兩天沒有和家裏通話了,她擔心家人會為她操心。

陸淩楓看到自己的小女人走神,俯身在她額角輕輕的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在她耳邊小聲道:

“嗯,想睡就睡吧,我一直陪著你。”

杜璃沫看到陸淩楓那溫柔的眼神,安心的閉上雙眼,很快就睡了過去,陸淩楓抓著她的手,有時候她似乎做了不好的夢,他就為她撫平眉頭,他知道,杜璃沫一定被嚇的不輕。

想到笆籬別墅關著的那個凶手,陸淩楓身上一片陰寒。直到杜璃沫睡踏實,陸淩楓把她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塞進被子裏,為她蓋好被子,轉身,正準備出去打電話,杜璃沫急促的聲音卻低聲喊到:

“不要走,救我!不要走……陸淩楓,救我!”

而陸淩楓,因為杜璃沫的夢話,脊背僵直的站在原地,整顆心柔軟了下來,他突然恨自己為什麼在她出事的時候沒能待在她身邊,否則,她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回過頭,陸淩楓重新坐回床邊的椅子上,緊緊的抓著杜璃沫的雙手,聲音哽咽的道:

“我不走,老婆,我一直在你身邊。”陸淩楓痛苦的把頭埋在杜璃沫手中,心裏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我救了別人卻沒能第一時間護你不受傷害。對不起,沫沫!

杜璃沫似乎在夢裏見到了陸淩楓,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安心的睡去。

就這樣,陸淩楓坐在杜璃沫身邊整整一晚,糖寶因為白天的情緒太過緊張,靠著楚誠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期間,糖寶因為有些冷身子蜷縮在一起,緊緊的朝楚誠懷裏鑽去,雖然楚誠知道睡夢中的糖寶一定把自己當成了溫暖的被窩,但是他甘願做一晚上的棉被,隨她往裏鑽,為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