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搖曳的燈,嬉笑的聲音,以及你儂我儂卻分文不值的甜言蜜語。
樓上,邵亭倚在窗戶前,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吹來的冷風將他的思緒拉扯回了現實。
屋內,香娘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大夫已經給季常包紮完畢,留下了幾幅草藥後匆匆離開。季常的那道傷讓大夫明白了兩人的不簡單,自然不願多待。
“感覺如何?”
“廢話,肯定比你包紮得好得多。”季常將外衣套在身上,對著邵亭一臉鄙夷,還在埋怨先前邵亭粗糙的包紮。
邵亭未置可否,來到桌前坐下,香娘早已備好了菜肴。不得不說青樓的確是一個好地方,有床睡、有飯吃,還有妹子陪。邵亭都覺得自己若是待的久了,怕是真的樂不思蜀了。
“來,聽說吃什麼補什麼,這雞屁股你就不要挑了。”
看著邵亭果真將那雞屁股放到自己的碗裏,季常的臉頓時便垮了下來,滿頭黑線:
“嘿,虧我拚死拚活幫你找什麼內功心法,你倒好,就這樣報答我的恩情。”
“得了吧,我這次為了救你可是被老板扣了工錢的,都還沒有來得及找你算賬了,到時候記得還錢啊。”邵亭卻是不信他的話,嘴裏塞著一隻雞腿,滿口的油汙。
季常也不甘示弱,夾走了另外一隻雞腿後,嘴裏邊走邊含糊道:
“你、你還……別不信……那、那皮卷就是跟……功法有關。”
“真的?”邵亭吧唧一口,將嘴裏的雞骨頭吐到備好的碗裏,看著季常,麵色疑惑。
“說真的……”季常已經快要將雞腿消滅幹淨,舔了舔嘴唇周圍的油,繼續道:“其實,我不敢保證到底是不是。”
聽到這話,邵亭剛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熄滅,一雙眼睛直盯得季常連筷子握著都覺得別扭。
“不過八九不離十了,要不然那聚沙幫的幫主也不會像條瘋狗一樣追著我不放啊!”
的確如此!聽了季常的話邵亭也有些明悟,隻是也不外乎還有其他可能。
“可若是這皮卷隻是記載某個寶藏,那又怎麼辦?”邵亭有些迷茫。
“這還不好啊?”季常發現自己有些不知道邵亭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壓低聲音道:“若是寶藏,到時候你和我就平分,那樣咱兩可都成了有錢人,誰還混這個江湖啊!”
“你很想退出江湖?”邵亭似乎聽出了季常的言外之意。
針對邵亭的問話,季常卻是突然停下了自己手裏的動作,看著那雙沾滿了油汙也沾滿了鮮血的手,他也迷茫。最後,季常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
“皮卷了,我看看。”邵亭來到一旁用清水洗幹淨了自己的雙手,他可不想讓自己手裏的油汙沾到那皮卷。
季常也是象征性地擦了擦自己油汙的手從懷裏掏出那張皮卷,扔給了邵亭。
入手,邵亭唯一想到便是光滑,似是上好的絲綢但卻又不是,因為這皮卷還還有一些已經發黃的皮毛,想來應該是某個動物的毛皮吧!
微微泛黃的皮卷上邵亭能看見的隻有幾個貌似山峰的標誌,其餘的他也認不出,不過憑借以往電視劇的經驗,邵亭相信這個不過就是一個障眼法罷了。
“看得懂嗎?”季常問道,他自己反正是沒有看懂,想來那個什麼聚沙幫的幫主也沒有看懂,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動手去尋這個東西。
邵亭搖搖頭,他對這個世界的熟悉他自己清楚,別說是這麼幾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山峰標誌了,就算是給他一個全貌,他也叫不出名字。
“看不懂就對了,我也看不懂。”季常歎息一聲,想來自己這次受的傷怕是白費了,得到一張看不懂的皮卷能有什麼用啊!
邵亭卻是手捏那張皮卷,腦海裏不斷回憶以前的記憶,記憶中特殊的寶藏都是需要特殊的方法開啟。手裏的這張毛皮或許也是與他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也說不定。
沉思的邵亭喜歡不停地踱步,當他來到先前那盆清水前,邵亭的腦海裏似是靈光一現,想起了什麼。
“季常……”
“恩……”嘴裏塞著東西的季常有些含糊,不明白這個時候邵亭叫自己要做什麼?
“我們做個嚐試,怎麼樣?”
嚐試?季常看著他麵有疑惑,忙吞下嘴裏含著的食物,問道:“做什麼實驗?”
“把這皮卷放入水裏看看會怎麼樣。”
“你一定是瘋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可是我挨了一箭換來的。”季常如何可以猜到邵亭的想法,所以在邵亭提出來這麼做的時候,顯得難以理解。
邵亭卻已經是忍不住了自己內心的好奇,反正這皮卷似乎也是可以防水的,應該不會有事的。順手一丟,在季常驚訝的目光裏,那皮卷就那樣落在了那盆清水之中,嘣的一聲輕響,季常將舉起的雞翅膀又放了下來,看著邵亭,想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