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冷。冰冷的水透過衣,入體。口裏不知被灌入多少口這冰冷的潭水,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雙眼已經開始迷離。
聶箐箐在這個時候意識已經開始漸漸薄弱,恍惚間,她仿似要掙脫了所有的束縛一般,身體一下輕了起來。
薄弱的意識終究沒有徹底消亡,聶箐箐最後還是感受那握住自己腰間的手。
邵亭拚命地往上遊著,全身的疲憊感早已襲上他的心頭,可他此時由不得半分的後退。憑著體內最後一口真氣,邵亭總算是聶箐箐托出了水麵。
遊到岸邊,邵亭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潭水後,忙看著身邊已經昏過去的聶箐箐,呼道:
“箐箐……箐箐……”
可昏迷過去的聶箐箐卻依舊沒有反應,看到這一幕,邵亭搖搖牙,附身而去。人工呼吸這種事,若在平時,他還會開開玩笑,可生死攸關之時,邵亭又如何會是輕重不分之人了。
“咳……咳……”
幾番下來,聶箐箐終於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緊閉的雙眼也緩緩地睜開。當看見邵亭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聶箐箐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力氣,竟起身一把將他抱起,輕訴了起來:
“亭……哥,我、我以為……你……”
沒有等她說完,邵亭輕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好了,沒事的啊,別擔心了。”
聽到對方竟然是因為關心自己才會跌入這潭水,邵亭的心裏多了幾分感動。
“箐箐,我記得包裹裏還有一件幹淨的衣裳,你等會,我去拿來給你換上,免得待會感冒了。”虧得是聶箐箐從小在山裏長大,這一路行來也沒有感染什麼風寒,可這一次跌入寒潭,卻是不知道會不會受寒。
聶箐箐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穿上了邵亭給自己準備的男衣。寬大的衣裳將她的身體罩在其中,倒是多了幾分俏皮。
許是被邵亭多停留了些時間的眼神給看得害羞了,聶箐箐偏轉過身往先前尚未清洗完的魚走去,掩蓋住臉上的羞意。邵亭也是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顯然,對自己先前的表現懊悔。
不過,邵亭在心裏卻不得不承認,箐箐的確是一個很吸引人的女子。
盤腿而坐,邵亭閉眼。
在困水潭裏待的這段時間,邵亭已經可以感覺到丹田處那漸升起的氣感。一股陰寒的氣息安靜地潛伏在丹田之處,邵亭知道那應該就是複水勁的勁力了。
“也不知還需要在這潭水裏泡上多久,這氣勁才可以達到可以啟動那手印的程度?”
疑惑的邵亭沒有繼續思考,耳邊已經響起了聶箐箐的聲音:
“亭哥,魚好了。”
睜開眼,邵亭看著一臉高興的聶箐箐,逗道:“難怪啊,我就說我這肚子怎麼突然間那麼餓了,一定是你做的東西,讓它饞了。”
“瞎說,哪有肚子自己就饞的,明明是亭哥你自己饞了。”
“那你還不帶亭哥過去饞饞,他可是忍不住了。”
“撲哧……”聽到邵亭逗趣的話,聶箐箐展演一笑,先前的陰霾已經徹底消失了。
魚,隻能是烤魚。幸運的是,邵亭渾身有帶火折子的習性,否則連烤魚他們都是吃不到的。
“嗯,真香……”還未下口,邵亭先讚。
聽到邵亭略帶些討好的話,聶箐箐的嘴角不經意還是勾起了一個小幅度,卻又羞道:
“亭哥就知道瞎說,這烤魚可沒有任何作料,隻有些香草,還是長在潭水旁的,要不然連香菜都沒有。”
“可這正說明我家箐箐的技藝高超啊!”
邵亭一口咬下,在嘴裏開始嘟噥。魚,可不是那麼好吃的,稍有不慎,喉嚨被卡可就難受。邵亭深知!
“對了,亭哥,我發現一件怪事。”
“什、什……麼事?”烤魚的確不錯,雖然沒有作料,但是烤的的確是外焦裏嫩,至少邵亭他自己沒有這般的技藝。
“我肚子下麵為什麼會感到一陣寒意啊!”
“哦……可能是你那個來了。”邵亭想了沒想,直接回道。吃了這麼久的果子,偶爾吃上一頓肉,他的心情可全在肉上。
“那個……”聶箐箐已經沒有吃魚了,看著邵亭,不解:“亭哥,那個是哪個?”
“就是那個啊!”邵亭似乎吃得有些迷糊了,完全忘記聶箐箐怎麼可能聽得懂這話的事實。
“可我還是不知道是哪個嘛!”聶箐箐輕輕嘟起了嘴唇,這是她每次疑惑時下意識的動作。
“就是月……咳……”邵亭似乎被嗆了一口,忙低下頭,眼光卻是偷偷瞧向了聶箐箐。見到她一臉的疑惑,邵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差點,就差一點,自己就又成了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