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嗎?”邵亭問道。他嘶喊了如此之久,嗓子早已冒煙。
綰頃尋遞過酒葫蘆,眼睛依舊閉著,方向完全靠的是聽。邵亭接過一口飲下,看著躺在樹蔭下的他,奇道:
“你躺在這裏幹嘛?”
“涼快。”
“你不幫我找他?”
“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
聽到對方如此口氣,邵亭真有一種將葫蘆裏的酒往他頭上淋去的衝動。看著四周,這裏是一片林地,按理說如果季常一直跟在自己周圍的話,自己先前的聲音他應該聽到了,怎麼還是不肯現身,莫不是真的是生氣自己,一下離開了?
邵亭有些擔心。
“傾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引他出來。”無奈,邵亭隻得繼續問著身邊的綰頃尋。
“沒有。”
爽快的回答讓邵亭渾身一涼,看著悠閑的他,邵亭不知道自己這都是交了些什麼朋友,一個比一個怪。
找不著,邵亭也覺得累,躺在他一旁不多的樹蔭下,鬆動一下渾身筋骨。
“其實吧,我對你一直有一個疑問。”
“嗯。”
“你不問問是什麼?”邵亭覺得自己在他的麵前似乎完全占不到主動,心有不甘。
果然,綰頃尋依舊是閉著眼,呼吸平緩,仿似睡著。但,邵亭明白他根本就沒有睡著。
最後,服軟的還是邵亭。
“說說吧,為什麼那天你要出手幫我?”
綰頃尋的目光突然睜開,看著頭頂上的那片綠蔭,道:“朋友!”
“朋友,就一壺酒你就當我是朋友了?”邵亭看著他,發現他雖是話不多,但一定會是一個有趣的人。
和有趣的人做朋友也的確是一家值得高興、快樂的事情。
“夠了。”
“好吧,夠了。”邵亭點點頭。
也許,事情並不是人們想的那麼複雜;有時候,往往也很簡單。
“你聽……”
“什麼?”剛剛想通這一切的邵亭看著他,不解。
“喊殺聲!”
喊殺聲?邵亭坐起身,側耳微聽,片刻,臉上已有笑意:“右邊……去看看?”
綰頃尋沒有回答,站起了身,天雪在手。邵亭會心一笑,也拾起一旁的劍。劍,是剛打的,正好開鋒。
十餘人,麻布粗衣,刀劍棍棒,應有盡有。麵對這十餘人的卻隻是一女子,粉衫青帶。
女子麵無懼色在十餘人的圍攻之下遊刃有餘,右手的兵器來回舞動,舞得虎虎生威。
“不出手?”邵亭忍不住,手不住往劍柄摸去。
綰頃尋淡看他一眼,目光回到場內,懷抱劍而立,風度翩翩。見他如此,邵亭索然無味,索性直接坐下,觀看起來。
女子功夫不弱,手裏的兵器似是一柄三尺短戟。見此,邵亭一笑:這兵器用的可多是男兒,這女子的性格想來怕也是男兒性格了。
本來是人多勢眾,可對手卻過於強大。最後,十餘人慘叫連連,相繼抱頭在地翻滾痛哭。
“無趣……”輕啐一口,邵亭吐出嘴裏野草,擦擦屁股起身欲走。
“站住!”
想走卻貌似走不了,邵亭回頭看著這女子,可這女子目光卻落到依舊背著她的綰頃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