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豔俏眼斜睨,喝道:“六扇門辦案,閑雜人等,一邊滾開了去!”
大漢眼瞧雪地上躺著的是一位女子,頓時血脈賁張,勃然大怒道:“六扇門是什麼東西?連個小姑娘都不放過!六扇門就可以胡亂殺人了麼?我手中這把蛇龍戟,奸臣也殺過,小人也殺過,就是沒殺過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
冷笑冷冷地笑了,道:“你待怎的?”
大漢一擺蛇龍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銀弧,戟指三人,昂然道:“我要替天行道!”
三人正為手中刀無處飲血而不爽,見大漢如此說,更不答話,身形齊動,三把刀分向大漢的咽喉、腰眼、小腿三處砍落。
大漢迎風挺立,一動也不動,忽然一抖手腕,蛇龍戟激起一片殘雪,但聽“叮叮”兩聲,冷欲秋與冷笑的兩把刀都被打落,齊齊插入雪中,跟著兩人跌落在地,脖子上都已多了一道血痕,挺了幾下,便即氣絕。
冷豔驚呆了。
大漢卻已收起蛇龍戟,道:“你走吧!我不殺女人。”
……
夜隼怪唳,狼對月嚎。
竹林深處一間新搭就的簡陋茅屋中,透出微弱的燈光,灑在窗外幹枯的衰草落葉之上,宛若寒霜。如此冬夜裏,即使躲在被窩裏透過窗紙瞧著那冷月,也覺得有些心寒。
室內一燈如豆,照著冷若秋和冷血兩人蒼白的臉龐。火苗搖曳,兩人臉上的光芒,也因此而明暗不定。
冷若秋輕輕啜泣,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滴入了地上的塵土中,她美麗的臉龐上,滿是淚痕。
冷血取過一隻巾帕,輕輕地替她試去了淚珠。他握著巾帕的手卻在輕輕地發著抖,他的心更是痛如刀絞。
但他還是裝作很平靜的樣子——現在他是眼前這個女人唯一的依靠了。外麵的世界已是翻天覆地,波濤洶湧,他這個港灣必須風平浪靜,才會讓她覺得安全溫暖。
冷血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也流下淚來:“我去晚了,見到的隻是冷笑與冷欲秋二人的屍首,還有如霜姐姐的短劍……”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冷血的聲音已有些哽咽:“劍上、周圍的雪地上,都有血,卻沒有看到如霜姐姐……”
冷若秋哭得更厲害了:“是我們害了如霜姐姐,如果當初我們不偷偷的在一起,就不會被鄭公公關起來,這些事情也就都不會發生了。”
冷血忽然激動起來,高聲道;“但我們又有什麼錯?如霜姐姐說得沒錯,我們不過是鄭千亮這個老賊手中的棋子!不錯,他是養大了我們,但我們終究不是他這個老太監所生,就算他給我們喝下忘卻記憶的孟婆湯,我們終究會懷疑,我們原來的家是不是被他給拆散的!不論如何,我都要殺了鄭千亮,為如霜姐姐報仇!”
冷若秋顫抖著撲在冷血的懷裏:“為什麼我們在一起就這麼難?”
冷血望著窗外的月亮,緊緊地摟住了冷若秋,柔聲道:“若秋,我愛你!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
愛沒有錯,錯的,都是不懂愛的人。但,情又為何物?偏教世人都為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