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雪狼對段三刀口中所說的“天大的好處”沒有絲毫興趣,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實在不想跟這個讓他不屑一顧甚至有些討厭的段三刀囉嗦。他的腰上隱隱作痛,若不是因為腰上有傷,他早就提刀將這個段三刀給趕了出去。
段三刀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斜倚著窗台,道:“我知道了,雪老大一定沒有把我段三刀當作朋友,的確,我段三刀的確不配同雪老大交這個朋友的。”他拍著窗沿,接著道:“雪老大不把我當朋友沒有關係。如今徐錦徐次輔已派了人四處捉拿你,但是呂公公看得起你,不忍心殺你,特遣我來宣你進京封你個一官半職,這個你卻是推脫不了的,若還推脫,豈不是太不識時務了?”
雪狼依舊淡淡地道:“我不是俊傑,所以我不知好歹不識時務。”
段三刀道:“雪老大,我勸你莫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已經得罪了錦衣衛,倘若再得罪了呂公公,那你就會死得很難看的!”
“哪個呂公公?是不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呂階?”雪狼忽然問了一句。
“正是!”段三刀點點頭,看著雪狼道,“怎麼樣,雪老大動心了?”
“沒有,我隻是在想,馮保和黃斌這兩個老太監都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了這個呂太監?”雪狼帶著嘲諷的口吻道。
段三刀的臉色變了變,沉聲道:“雪老大,我的耐心很有限度,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莫想等著我再來勸你!”
雪狼道:“你最好別再勸了,因為我早就聽得很不耐煩了!”
“很好!”段三刀的手按住了腰畔的刀柄,“你既然執意不肯皈依,那我就隻能提著你的腦袋去見呂公公了!”
雪狼盯著段三刀緊緊按著的刀柄,和他緊緊按著刀柄的手。刀,是很普通的一把刀,但他的手,看起來卻粗糙、寬大、幹燥、有力,這樣的手,一定拿過很多年的刀,拿起刀來一定很穩重,出刀的速度也一定很快!
雪狼的腰上卻一直在隱隱生痛,連吸一口氣都很難提上來,更別說是揮舞背上幾十斤重的天王斬鬼刀了。
但他還是很冷靜很淡定地說道:“傳說中的三刀,我倒還真想見識見識。”
段三刀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刀柄:“現在的三刀跟傳說中的三刀早就不一樣了,現在的三刀比傳說中的更可怕!”
“哦,怎麼個不一樣?怎麼個可怕法?”
“反正你也即將成為我這三刀的祭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這三刀乃是:第一刀出鞘,第二刀就吻上了你的喉,第三刀入鞘。所以確切地說,我該叫作段一刀才對!”段三刀狂傲萬分地道,“雪老大,我勸你還是莫要小覷了我,我殺的人雖然沒有你殺的多,但我在一個月內已連續殺了十五頭野狼、七隻灰熊、三隻大蟲、三條巨蟒,還有一隻豹子和一隻獅子!”
“那你可真是厲害!”雪狼道,“可是光聽你講,我又沒有親眼見過,怎麼就知道這三刀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