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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裏,眾人都走了,裴玉嬌還在太夫人身邊,央著要留在這兒睡。

老侯爺才來,見到大孫女兒好了,高興是高興,可也就這樣,男人不像女人感性,老侯爺呢,多數精力都擺在兒子,孫子身上,這才是家裏的根基。

裴玉嬌行禮笑道:“祖父,我今兒要陪祖母睡。”

老侯爺哈哈一笑:“那是要把祖父往外趕呀。”

“別聽她胡說。”太夫人揉揉裴玉嬌的腦袋,“我這還在生著病,你又是才傷著的,最容易過到,快些回去。”她看一眼竹苓跟澤蘭,訓斥道,“你們不曾看好嬌兒,扣除半年月例,再有下回,也別留在侯府了!”

兩個丫環嚇得連忙跪下來認錯。

太夫人又叮囑:“這兩日還是歇著,莫再來,大夫一早提的膳食,廚房都照著做,你乖乖吃掉。”

裴玉嬌見不能留了,隻得應一聲告辭。

走出上房院門,澤蘭膽子又大了,還在惦念那事兒,輕聲抱怨道:“姑娘怎麼能說是自己摔的呢,明明是三姑娘,姑娘是不是害怕?可有太夫人撐腰,姑娘在這府裏,誰敢欺負你?如今白白給人推一跤……”

裴玉嬌見她口若懸河,微微歪著頭看她。

不明白,澤蘭為什麼一定要跟裴玉畫作對?雖然裴玉畫總嘲笑她傻,但也是為侯府的麵子,她的心其實沒那麼壞,裴玉嬌知道以後的事情,更相信這一點。那麼,澤蘭這樣,到底是為什麼呢?

想起上輩子,澤蘭在王府犯了錯,被司徒修命人用鞭子狠狠抽了幾十下,趕出王府。當時她也是一腦袋漿糊,不知道澤蘭做了什麼。

可司徒修說,她的人,她管不好,他替她來管。

微微捏緊拳頭,裴玉嬌道:“不是三妹推得我。”

澤蘭訝然,對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又有點心虛,囁嚅道:“奴婢,奴婢瞧見的……”

“你定是瞧錯了,三妹沒推我,應是別人,都擠在一處,或是意外。”裴玉嬌略挺起腰,教訓下人得有些氣勢,她一直不曾學會,可現在重活一遍,什麼都得試試,她把下巴也揚了起來,“你以後莫要再騙我,不然我告訴祖母。”

澤蘭驚得臉色發白,記憶裏,裴玉嬌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所以奴婢們在她手下當差,最是舒服。

可現在,她竟然會訓斥自己了!

她咬住嘴唇道:“是,奴婢省得了。”

她確實也沒瞧見是誰推的,心思全在沈夢容身上,至於為何要說裴玉畫,因她有日空閑,學著姑娘們在園子裏撲蝶玩,結果撞到裴玉畫,被裴玉畫狠狠扇了兩個耳光,羞辱她沒有自知之明。

今兒,這仇卻沒有報成!

看澤蘭認錯,裴玉嬌頗是欣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澤蘭陪著她好些年,她也不希望她最後落到上輩子那樣的結局。隻費腦筋多了,頭又有點疼,她皺著眉道:“竹苓,你給我揉揉。”

那一跤還是摔得挺重的,撞到石頭上,腦袋中央鼓起了個包,還流過血,被竹苓碰到,她疼得叫喚起來。

“大夫說要多休息,腫慢慢就消了。”竹苓收回手,扶住她胳膊,“姑娘,光靠揉是揉不好的,還是早些回去躺著,奴婢給你念故事聽。”

裴玉嬌學字學不好,太夫人,裴臻都不舍得責備,故而便是去女夫子那裏,也是玩兒,看書不得法門,還得竹苓跟澤蘭講解著,她才聽得懂。

然而,嫁給司徒修之後,她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他得空就檢查課業,寫錯字要打手心,寫不好要打,不明其意也要打,這麼三年下來,如今也有幾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