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1 / 2)

其實裴玉嬌為何來,還是因為裴應鴻的事情坐立不安。

她總覺得今兒傍晚叮囑的話白叮囑了,裴應鴻許是不會聽,那麼恐怕還是要喝醉酒,她便盯著甄大姑娘。

甄大姑娘出自忠勇伯府,大房沒有女兒,故而她即便是二房的,也是大姑娘。裴玉嬌瞧她一眼,跟上輩子印象裏一樣,生得眉清目秀,身段風流,說起話來,嬌嬌媚媚很是招人,但不知為何,大哥娶了她,夫妻卻像仇人一樣。

她不安生,大哥也不安生,在家裏鬧得翻天,弄出不少糟心事。

想起這些,裴玉嬌直搖頭,盯了會兒,便見甄大姑娘起身,她忙與裴玉英道:“我剛才吃了不少東西,要去茅廁。”

“那我也去。”裴玉英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我許是要……好一會兒的,省得你等著。”裴玉嬌撒謊,不想妹妹跟著,等會兒又起疑心,她道,“外麵掛了燈籠,不知道多亮。”

裴玉英便道:“那你快些回來。”

“好。”她急忙忙走出去。

可結果甄大姑娘竟好像對這兒很熟,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裴玉嬌奇怪,說起來,這燕王府,她也來過幾回了,今兒都差點迷路,甄大姑娘到底去了哪兒?但丟了她,她不好無功而返,沒法子,隻得往園子裏的拱門去,上輩子聽得隻言片語,她知道就是在那兒出的事。

在路上,她先吩咐今日代替澤蘭的丁香:“你去跟外麵的婆子說,讓她去外院找一找大哥,如果還在喝酒,千萬與隨從勸他回去。”

丁香應一聲。

等到她走了,竹苓奇怪:“姑娘要吩咐這些,大可剛才就說的,怎麼還非得跑到這兒?”

“以防萬一。”裴玉嬌心想,萬一裴應鴻已經醉酒,過來園子裏了也說不定,“你仔細看,見到大哥,趕緊叫住他。”

燕王府很大,主仆兩個好不容易走到月亮拱門,這門前後種滿了高大的樹木,幾乎遮蔽掉所有月光,在夜裏顯得特別陰沉。

竹苓有些害怕:“姑娘到底在操心什麼呢?這兒也不知會不會有鬼,咱們還是回去吧,”

可她不操心,誰也幫不了裴應鴻,再說,他跟自己很親近,又是裴家的嫡長孫,她不能袖手旁觀的。

她小聲道:“別說話,聽著些,一會兒咱們就回去。”

現在差不多是酉時末,記憶裏,她那時留在侯府沒去,用完晚飯,去太夫人那裏玩,順便等著爹爹跟妹妹回來,誰想到他們一直未回。祖父使人來說,才知道要跟甄家談事情,如今這時辰,再等會兒賓客就要散的。

兩人悄無聲息,屏氣凝神盯著前麵。

結果沒等到裴應鴻,司徒修來了。

他穿著件暗紅色的錦袍,顯得有些喜氣,也不知是不是在夜裏的原因,雙眸格外亮,仿若星辰倒映在眸中。

見他緩步過來,玉樹臨風一般,裴玉嬌下意識就往樹後躲,竹苓也忙跟著躲進去。

然而司徒修什麼眼神,早就瞧見了,他走到樹前,淡淡道:“出來吧,裙子都露著呢。”

裴玉嬌沒辦法,隻得與他見麵,磨磨蹭蹭的出來,不太情願的行了一禮道:“見過王爺。”

司徒修瞧她一眼,看向竹苓:“你走遠些,本王跟你主子有話說。”

冷肅中帶著威嚴,竹苓心裏已經害怕了,就想聽從,可這兒黑燈瞎火的,她怎麼好把姑娘一個人留著?那是萬萬不可的,她低垂著頭沒反應。

司徒修挑了挑眉。

裴玉嬌忙道:“竹苓,你去前頭看著,隻是說話沒什麼的。”

她可記得,在侯府,司徒修是怎麼對付竹苓的,叫馬毅捂著嘴就拖走了,眼下她不說,定然還是這種情況。這也是貴為王爺,叫人討厭的地方。

竹苓這才走了。

裴玉嬌垂下眼皮道:“王爺有什麼話,快些說吧。”

司徒修瞧她不耐煩,心頭有些惱,畢竟上回,他們的關係也算進了一步,可才隔了幾日,她又不對頭:“本王看你無情無義的很,早知如此,興許那天不該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