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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王府,司徒修徑直去書房,既然應允不碰她,離得近便危險,吃苦的隻能是自己。裴玉嬌則去睡午覺,三月春暖,最容易犯困,此前在馬車上靠著他,她就有些昏昏欲睡的了。

直到一個時辰後方才起來,左顧右盼,丫環們都有事兒,沒個閑著的,她與竹苓道:“你去把盧大管家叫來。”

今日起,她要好好當個王妃了!

盧成聽娘娘召見,急忙忙過來行禮。

能做王府管家,定不是尋常人物,這盧成長得高高瘦瘦,三十來許,五官端正,一雙眼睛細長,一看便是極精明的。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他小心詢問。

“但凡像我這等主母,一來該注意什麼?”妹妹說過,自己不知道的,就得問慣有經驗的人,這盧成啊,當然是最好的對象。

竟然一來問這個,盧成微怔,但他反應極快:“這得看娘娘您是不是麵麵俱到的人,要是,那農莊,鋪子,廚房,每季衣著,每家來往,下人們月例,哪樣不要管著?非得事事親手經手。”

那得比家中二嬸都忙呢,她問:“那若不是呢?”

“那您喜歡看重什麼便管什麼,別的,隻要相信小人,每月自當把賬本拿來,娘娘仔細核對便是。”

裴玉嬌忙道:“那先廚房試試,每日采辦什麼,買什麼都報上來。”

盧成應諾,使人把廚房的賬本給她:“還有重要的便是與各王府的往來,紅白喜事,每年節禮,原先是小人管著,如今有娘娘了,還得要娘娘過目。”他頓一頓,“過幾日便是周王妃的三十生辰,按理是要送賀禮的,至於去不去,還得看周王妃會不會相請。”

周王妃常佩,裴玉嬌是記得的,印象裏一直很是瘦弱,還短命,從現在算起來,大概隻有兩年的壽命,為人不冷不熱,不是特別親近人,她談不上喜不喜歡。倒是她女兒司徒宛,天真可愛,母親一死,便有些可憐。

她問:“該送什麼好?首飾嗎?”

“這幾日娘娘可慢慢想,庫房裏有就行。”盧成該提醒的都提醒了,起身告退。

裴玉嬌又去看庫房的單子,這一瞧,頭暈眼花,沒想到王府裏有這麼多奇珍異寶,大約是皇上曆年賞的?她上輩子可不曾瞧得,府中事務俱都教給盧成,她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過!

投入起來,這一看就看到晚上天黑,還是丫環提醒,她才想起要吃飯,司徒修坐著也餓了,走去正房。書案對著南邊窗口,一眼就能瞧見裏麵點著油燈,她垂著頭,正翻看賬本,側臉白如玉,眼神也專注,他想起教她時,她偶爾也會聽話的樣子。

其實也是孺子可教的,這時聽到她聲音傳來:“都忘了王爺了,你們快去請他,馬上要吃飯呢。”

原來也還是記得他的,司徒修嘴角一翹,緩步走進來:“在看賬本?”

“嗯。”

“難嗎?”他問。

“有些,但多花功夫就好了,我在家時,祖母,妹妹教過好多的!”

見飯菜還沒端來,司徒修使人去拿鞋子,取來一看,兩雙鞋一個是醬色緞麵,一個是黑色緞麵。見他翻來翻去的看,裴玉嬌連忙指著黑色那雙:“這個好,這個我後來做的,繡娘都誇進步了呢。”

她得意的指給他看:“你瞧,針腳是不是很整齊?”

司徒修便穿起來,不大不小,鞋底也挺軟,他走幾步,唔了一聲:“不錯,你得空再做件衣服。”

不是之前還說不缺的,要她親他?她斜睨他一眼,沒說話,這話可不能當著丫環的麵說,隻嘟了嘟嘴,表達不滿。

亥時,二人各忙完各的一起歇息,裴玉嬌問司徒修:“聽盧管家說,二嫂很快要過生辰,我剛才看了庫房單子,都不知道送什麼。”

還知道問他這些了,司徒修笑道:“便送對玉如意罷,二嫂喜歡寶玉,庫裏不是有對……”

“藍田出的如意!”她記起來。

“是,便送這個。”

她解決了心裏一樁事,一下鬆懈起來,司徒修抱著她還沒有親近夠,她眼睛卻慢慢閉上。月光下,肌膚白皙,眼眉如畫,安靜下來,就像夜色裏悄悄盛放的曇花,他手指忍不住輕撫她嘴唇,又想一嚐甜味。

迷糊中,就見自己被含住,裴玉嬌硬生生被弄醒,有些惱意,嗔道:“王爺不是答應我,半個月的。”

如今不過才一天。

“是,可沒說不準親你。”王爺無賴起來,一點不比登徒子差,兩隻手也不老實,上上下下的,弄得裴玉嬌渾身起火。她畢竟也不是初嚐歡愉,可也知現在疼,她想好好養一養,隻被他弄得難受,她著實有些火氣,將被子一下拉住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