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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也不知怎麼與裴玉嬌說,雖說永平府離得近,才半個月左右的路程,然而事情辦完,最少也得一個半月,且這事兒他也不熟,上輩子許家沒有倒台,是司徒璟與司徒熠去辦的,這回因為韋氏,換成他了。

可早前自己與她說過,不會離開她,看來有些話兒不能胡亂承諾,他能不去兩浙,不代表不會去別的地方。

巧得又是她正當有喜,不然帶著出去或許也成,如今雙身子他可不敢。

他思來想去的,喂飯卻喂得精心,一筷子菜,一筷子飯,她吃得精光,心滿意足的靠在迎枕上。

他伸手摸摸她肚子,圓圓的,也不知撐壞沒有。

“才吃完,不知道下來走走?睡覺了會積食。”他催她動一動。

她不甘願的叫竹苓穿鞋。

其實吃飽了就想睡呢,飽得發困,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看她穿好衣服,他拉著她去外麵散步。

七月的天不冷不熱,最是舒服,夜裏晚風徐徐吹在臉上,透著一些些涼意,叫人頭腦一清。她沒那麼困了,走在他身邊,忽然的覺得歡快,用力搖動被他抓住的手,帶著他一起晃。

他好笑,這動作可像孩子,正經的大家閨秀誰會這麼走呢?可也隨著她,因她以前從來不會如此。

裴玉嬌嫌安靜,與他說起事情來:“今兒我把外甥兒的衣服送去給妹妹了,妹妹很高興,身體也好,孩兒長大了,聽說肚子很大呢!我這個月得空得去看看她。”又說哥哥們的婚事,“除了送兩封銀子,蔣表哥那裏,我想著送六匹織金彩緞也足夠了,王爺您看呢?”因與蔣家關係一般,她實在也不看重,至於裴應鴻又不一樣,林初雪還是她表姐呢,除了添妝,送得也不一樣,比蔣家多了四五件不止。

司徒修忍不住笑道,“要被蔣家知道,肯定得氣死。”

兩家懸殊太大。

聽他這麼說,她減掉了兩樣,確實太顯眼了,不過也還是多了一倍,但親疏總有別嘛,她問:“這樣呢?”

“這樣差不離。”司徒修借著這機會便要說去永平府的事兒,不然還能拖到走之前不成?他腳步放慢了些道,“我正好也有樁事得告訴你,今兒回得晚,是父皇母後要為三哥與我送行。”

“送行?”裴玉嬌喃喃自語,好像聽不明白,過得片刻才猛地睜大眼睛道,“你要去哪裏?你要離開京都嗎?”

果然還是驚慌的,司徒修安撫她道:“冀州的永平府,你應該認識罷?”

就在京都附近的一個州,裴玉嬌聽說過,可到底遠不遠她沒個數,隻覺心頭空空的,好像不知道怎麼思慮了,她不說話,低垂著頭。

他柔聲道:“也就去兩個月。”

“兩個月?”她輕聲道,“兩個月六十天呢。”

“是不是不舍得我?”他手指輕輕摩挲她的。

她抬頭看他。

夜色裏,他眸色溫和,好像安靜的湖泊般,這般瞧她一眼,那水就慢慢流淌過來,暖暖的將她包圍住。想起自從有喜之後,他的陪伴,他的關心,她眼睛不爭氣的紅了:“你不能不去嗎?”

“要是能不去,我自然不會去,可那是父皇的決定。”他也為難,停下腳步,將她摟在懷裏道,“要不,你回娘家住著罷,我也放心,你就住到我回來。”

聽說能住娘家兩個月,裴玉嬌一下子又有些高興,這樣她就不用一個人留在王府了,不用害怕出不好的事,還能天天看見家人呢!

她連連點頭:“好。”

眼眉都彎起來,陰翳一消而空。

雖然司徒修知道這是一個好法子,裴玉嬌住在娘家,一來她安心,不管是對她自己還是胎兒都有好處,二來,在嶽家,他也不用怕她出事兒,可見她那麼快就歡喜了,他總覺得有點兒不悅。

抬起她下頜,細細端詳,他挑眉問:“剛才不是還舍不得本王的?怎麼,讓你回娘家,你立刻就舍得了?”

“沒有啊。”裴玉嬌搖頭,“可不舍得,皇上還是要讓你去,怎麼辦呢!”

這話又讓他不能回,咬牙切齒的將她牽回去,時辰也不早了,兩個人上床歇息。

今兒丁香值夜,歪在外麵的榻上,尋常這等時候,必不會有打攪的事兒,誰料正當睡得香甜呢,卻聽到裏麵要水。丁香吃了一驚,連忙吩咐耳房裏待命的丫環去廚房提水,她看看時辰,竟然都亥時末了!

比起以前起碼晚上半個時辰,想起主子,她心裏又擔心,雖說過了三個月,可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

好一會兒,司徒修才讓她扶裴玉嬌去洗澡。

坐在浴桶裏,她麵上還燥著,原本她是要睡的,也不肯,誰料被他幾下撥弄,她自己也把持不住,當下就鬆了口。結果弄到這麼晚,幸好孩兒沒事兒,還在她肚子裏安安靜靜的,就是叫丁香看見胸口好多痕跡,她著實害羞,就算大了一圈,也不能這樣啊,她現在還覺得有點兒生疼。

丁香給她擦洗幹淨,回頭扶著回去,等到司徒修清洗完,她早就睡得死沉死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