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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石並沒有激起千重浪,經曆過風雨的韋氏知曉事事不能冒進,且不說將這事兒捅出去,定會讓司徒恒成丟臉,畢竟冤枉了親生兒子,以至於囚禁他長達七年之多。

作為一國之君,顏麵何存?

故而她沒有立刻告知司徒恒成,而是私下命人先行審訊那道士,且還在等待最好的時機,一擊即中,不止要讓司徒淵平反昭雪,那幕後主凶也必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是以最近仍很是平靜,隻隱隱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征兆。

許婕妤也好像感覺到了,隨著春天來臨,她的心越來越不安穩,總是半夜突然驚醒,額頭上冷汗漣漣。她這日又想起青霞真人前不久捎來的信簽,竟說司徒修才是龍主,要她時時謹慎,別觸犯他。

她怎麼能忍?早些前青霞真人還說司徒璟前途無量,如今給司徒修解回毒卻倒轉風口了,難不成這些年,她費盡心思要為兒子尋個幫手,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那可不是她親生兒子!

她絕不願司徒璟屈居人下,哪怕他要跟司徒修稱兄道弟,她也不能成全他這樣的親情,在宮裏,何來親情呢?實在天真,到頭來都是你死我活,除非像司徒裕,不問世事,可她這兒子偏生還有些誌向的。

在屋裏踱了幾步,許婕妤坐下來,寫了封信使人偷偷送去許家。

開春後,裴玉嬌惦念後院種菜的事情,早上起來喂熙兒吃了些魚肉羮,便抱著他去那處玩,一邊看花農門墾地種苗,一邊又讓他練習走路。

四周都是泥土,沒個石頭沙塊,便是不小心摔了也不至於疼。

“瞧瞧,這兒種了西瓜種子,過陣子就發芽了,長出來的西瓜大大的,圓圓的,可甜呢,咱們正好夏天吃了解暑。”她同時給他說些東西。

熙兒低頭瞅瞅旁邊的地,什麼都沒有,可母親說了一長串的話,他小腦瓜裏一團迷糊,眨巴著眼睛:“瓜。”

她耐心道:“是西瓜,瓜可分好幾種呢,像金瓜,冬瓜,誰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瓜,你得說西瓜!”

“瓜。”他還是隻說這一個字,“瓜瓜。”邊說邊走。

以為自己是青蛙呢,她在後麵直笑。

正玩著,有小丫環稟告道,說是裴玉畫來了。

她一把將熙兒抱起來:“走,看你三姨去!”

最近她們三個還不曾見過,說是說要經常聚聚,可裴玉英罷,裏裏外外一把手,還有個兒子,家裏離不了她,又快過年,更是見不到人影。至於裴玉畫才嫁入華家,聽說二人夫妻甜蜜,如膠似漆,也不好打攪。

沒想到她今天卻來了。

母子兩個走到堂屋,看到裴玉畫坐在椅子上,裴玉嬌笑道:“過兩天便是休沐日了,怎麼不等等,與三妹夫一起來呀?”

“怎麼,我來你不高興?”裴玉畫斜睨她一眼,將手一拍,“熙兒,快看看我是誰,我是你三姨。”

“三姨。”他小嘴兒一裂就笑了,有兩個小酒窩,看起來特別甜。

裴玉畫把他抱過來,在他臉上親一口道:“真像你,還有酒窩呢,哎呀,也喜歡叫人,不疼你都不行。”

她捏捏他的小臉蛋。

裴玉嬌得意道:“就是像我才招人疼呢!”

裴玉畫噗嗤一笑,重新坐下來,把熙兒的小屁股蛋放在她腿上,他無事兒可做,在她身上找了找,玩起壓裙的墜子來,仍是不聲不響的,總是自己能找到玩的東西。

裴玉嬌提醒道:“熙兒,別在你三姨身上噓噓啊!”

兒子還小,有時候會忍不住。

裴玉畫蠻不在乎,打趣道:“噓唄,弄髒我裙子,正好你娘賠我一件,肯定比我這條金貴多了。”

裴玉嬌笑道:“要什麼賠啊,我裙子多得穿不完,便送你幾條有什麼,還要噓,你當隻弄髒你裙子,那什麼流的到處都是,你還得洗澡!”

她跟司徒修都被兒子弄濕過,有時候圖他屁股可愛,沒事兒捏捏,大意疏忽忘了兜尿布,那可真是被大雨淋到一樣。

“也行,那我就在你這兒洗澡,留著不走了。”她想到煩心事兒,眉宇間有些煩躁。

這話到底奇怪,便是裴玉嬌聽了都起疑心,關切道:“你怎麼了,莫非三妹夫欺負你?隻這不可能罷?”

“他哪裏敢。”裴玉畫撇撇嘴兒,“是婆婆今兒與我說孩子的事情,催我生呢。”

原來她貪圖玩樂,還一直避子的,又覺年輕,才嫁與華子揚並不想那麼快就生孩子,裴玉嬌笑道:“哎呀,生孩子也挺好啊,你看看熙兒,多可愛,你生了就知道有多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