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碧空萬裏無雲,那如同倒扣大鍋的蒼穹之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碧色蓮花,一朵朵盛開的蓮花,花瓣白中帶粉,粉裏泛紅,無比晶瑩,堪稱白璧無瑕,一股股淡淡的幽香若有若無,沁人心脾。
蓮花深處,隱蔽著一葉小舟,那小舟裏,一個約摸十六歲的少年雙手枕頭,麵孔朝天而臥,大概是為了遮擋那毒辣辣的陽光,他那小臉上覆蓋著一片碩大的青色蓮葉。
這少年身著青色絲綢,紮一鑲玉雙龍腰帶,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
沒錯,這少年名叫楚軒,天風帝國大將軍楚河之獨子,大名鼎鼎的帝都廢少,修為隻有區區淬體三階!
說起這楚軒,其實靈魂並不屬於這片大陸,而是三年前從地球穿越過來的。
起初,他並不能適應這裏的一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家庭的溫暖讓他慢慢接受現實!
“少爺,回家啦!”
沉悶的空氣裏,一道洪亮的聲音如同一顆大石頭突兀地掉進一個毫無生氣的水池裏。
“唉,真是的,難得享受一下,又被打斷,真是掃興!”
小手輕輕地移去臉上的蓮葉,楚軒責怪地喃喃道。
腰部慵懶立起,他雙手摸了摸旁邊的船槳,眼光戀戀不舍地看了一下周圍的美景,才一臉不情願地慢慢搖著船槳,緩緩地向岸邊靠去。
不一會兒,那小舟便靠了岸,楚軒輕輕放下船槳,小腿一跨便上了岸。岸上早已站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那老者滿頭銀發,腰身如同滿弦待發的大弓。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這老者竟給人一種比獅子還要危險的氣息,仿佛他那皮包骨內隱藏著一頭洪荒巨獸,隨時都有可能張開那滿是獠牙的猙獰大嘴。
“聶叔,你就不能晚點來嗎?每天都這麼準時的。”一踏上岸,楚軒氣嘟嘟地說道,顯然對於生性懶散的他,更喜歡沉浸在山水之間。
“嗬嗬,少爺,這可是夫人的意思,老奴可不敢違抗,如果少爺實在想要長一點時間的話,老奴也可以向夫人請示一下。”
看到少年的不滿,聶叔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絲毫不予理會,笑嗬嗬地道。
“算了算了,當我沒說過。”一想到家裏的母親,少年可不敢招惹,到時候,很有可能是減刑不成,罪加一等了。
“那少爺,走吧。”
聶叔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還是笑嗬嗬道。
“走吧走吧。”
少年看到聶叔永遠一副笑嗬嗬地樣子,心中不由有一種重拳打在棉花團的無力感,隻得乖乖跟上。
聶叔對他一直疼愛有加,楚軒最後總是隻能妥協。
兩人一前一後,大概走了十餘裏的路程,便看到一座頗具氣勢的建築群。
朱紅大門上,是一塊醒目的牌匾,那牌匾的四邊雕刻著各種珍禽怪獸,中間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潛龍學府。
說起來這潛龍學府在遠近無人不知,更是無數年輕人夢寐以求的聖地。
因為幾乎整個天風帝國的年輕一輩的強者都來自這間學府,也就是說,這間學府代表著整個帝國未來的實力。
當然了,這間學府本身的實力在整個帝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即便是皇室,對學府也是極為客氣,除了帝國很多勢力與學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原因外,恐怕同時也是懾於學府那深深埋藏的恐怖實力。
“少爺,到了。”看著楚軒絲毫沒有踏入大門的覺悟,聶叔輕輕咳道。
“知道了,真是的,我又不是沒有眼睛。”對於聶叔,楚軒也是相當的無可奈何,也隻能在語言上得到某種意義上的安慰。
似乎是害怕聶叔那仿佛永遠沒完沒了的喋喋不休,平時畏學府如虎的楚軒也是毫不猶豫地踏進那朱紅大門。
穿過那足足有十米多長的甬道,楚軒回頭看了看,還哪裏發現聶叔的身影,但他卻沒有折回走出去的意思。
“哼!死老頭,本少爺才不上你的當呢。”說著,楚軒那本來萎靡的精神竟一掃而空,頗有農奴翻身當主人的味道,昂首挺胸地大步走入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