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城,位於南岩郡與蠻族大地接壤之處。由於南岩郡崇山峻嶺遍布,所以很多地方都處於一種閉塞的狀態,所謂天高皇帝遠,這就造成了這些地方更加的崇尚武力,更加的殘酷。
如今這慶陽城便是被四大家族掌控,這四大家族當中,又以楚、韓兩家實力最為強盛,在慶陽城幾乎是霸主的存在。
此時,楚家大院,一處偏僻的房間內。
一個穿著粗麻,須發盡白的老者正一手端著一個瓷碗,臉上的皺紋幾乎擰到了一起。
這位老者正是聶叔!
他雖然心係楚軒的安危,奈何自己在施展功法時受到極大的反噬,根本就無力對抗那逃走的楊一,因此,他就隻能帶著曾氏一路跋山涉水,曆經幾天的時間才回到了慶陽城。
修養了兩個多月之後,聶叔也才剛剛完全恢複傷勢。
可是,曾氏的傷勢遠比他嚴重,肝髒更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再加上楚軒至今生死不明,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令她身體極為虛弱,至今也隻能躺在床上,不能行動。
“夫人,你好歹吃一點兒吧。”
看到曾氏瘦得幾乎隻剩下骨頭的樣子,聶叔眼光暗淡地歎了口氣,那聲音蒼老而憂心忡忡。
“聶叔,你就別勸了。軒兒至今都還沒回來,我哪有心思吃東西啊?”
虛弱地低聲說道,曾氏顯得極為吃力。
“唉”,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氣,聶叔眼中的複雜之色一閃而過,“夫人,你這樣下去身子可受不了了,少爺要是回來看到肯定會很心疼的。難道夫人忍心看到少爺傷心麼?”
“對對對,決不能讓軒兒傷心的。他已經沒有了父親,絕對不能再讓他受委屈了。”
一提起楚軒,曾氏仿佛在茫茫的大漠中看到一片綠洲,即便這片綠洲是海市蜃樓也好,至少它畢竟還存在著。
盡管心中的難受之感如同決堤之水般洶湧而來,聶叔也隻能低聲歎氣,把手中的瓷碗遞給曾氏後,轉過身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迎麵衝來一個人影。
“怎麼回事?這裏是病人,怎麼能這麼魯莽呢?”
聶叔剛欲發火,但看到對方也隻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此時那小姑娘正一臉驚慌而又焦急地看著他,不由心頭一軟,溫和地道:“別急,有什麼事呢?”
“有位跟乞丐一樣模樣的少年在門口,說是找二少奶奶你呢。”
見到聶叔並沒有發火,小姑娘感激地看了聶叔一眼,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穿得像個小乞丐的少年找夫人?不會吧,似乎夫人在這裏可沒有什麼熟人才對啊。難道是……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迷惑了一會兒,聶叔仿佛想到了什麼,眼中隱隱之中閃過一陣激動,那幹枯的雙手更是微微顫抖著。
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大門的方向,他幾乎是小跑著,很快就消失在庭院中,隻留下一陣青石板發出的“啪啪啪”的聲音。
很快,他就來到了大門口。
此時的大門口已經圍著不少的楚家的家丁。在眾多的家丁中間,有一個十六歲上下的少年正無奈地苦笑著,眼光不斷地在周圍徘徊著。
這少年衣衫襤褸,頭發一撮一撮的,仿佛幾年沒有洗過,臉上更是布滿了泥塵汙垢,根本就無法辨認這少年本來的麵目,身上那衣袍早已麵目全非,隻見一條條粗布在空中飛舞。
這少年便是楚軒!
為了早日見到曾氏,以免讓她過度擔憂,他日夜兼程,沿途雖然招來諸多異樣的眼光,但他也沒有在意。
沒想到到了自家門口,反而被攔住了,這令他極度無奈!
“喂,小子。你膽子可真大,連楚家都敢行騙,我看你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