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那也就唯有走那一步了。”
楚義喃喃道,臉色漂浮不定,眼中更是充滿了複雜之色,仿佛在考慮著一種令他舉棋不定的決定。
然而,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眼中的陰沉重新煥發著磣人的光芒。而在做好決定之後,他很快就離開了房間,朝著楚雄所在的閉關之處走去。
卻說楚雄突破了滯留多年的脫凡六階,一舉踏入令人羨慕的脫凡七階後,心情極是暢快,輕快地推開石門,大步跨出,就發現楚義早已守候在一旁。
“是義兒啊,走!咱爺倆兒啥都別說,喝酒去!關在密室裏悶了幾年了,真是憋出蛋兒來了,今天一定喝他個痛快。哈哈哈。”
一看到楚義,楚雄更加的開心了,那結著厚厚的繭的如同鷹爪般的大手重重地抓住楚義的肩膀,爽朗地笑道。
“義父,您老人家可不能多喝酒呢!”
對於楚雄的神經大條,楚義也隻能苦笑道。
“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娘們了。走,喝酒去!”
對於楚義的勸阻,楚雄一點兒也不在意,一把抓住他的右臂,就要強行拉走。
“義父,二弟他走了!”
雖然楚義對於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二弟並無好感,但仍舊是眼光暗淡地低聲說道。
“河兒走了?他回來過?”
聽到楚義說楚河走了,楚雄便以為楚河回來過。
“義父,二弟他……他死了。”
世間最悲慘的事情很多,而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其中的一件!
這種事任誰都難以接受,雖然這樣會極大的傷害到楚雄,但沒辦法,畢竟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到那時恐怕情況會更糟,不管是於公於私,楚義都得把這個消息告訴楚雄。
至於有沒有別的用意,那就不得而知,恐怕也隻有他自己明白吧。
一聽到楚河死了,楚雄也是一愣,爾後才又笑道:“義兒,不就想喝點酒嗎?這個玩笑可開得有點兒過了。”
隻是那笑容裏帶著些許的僵硬,他那渾濁的雙眼更是緊緊地盯著楚義,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看到楚雄不信,楚義心情極為複雜,爾後,才哀傷地說道:“義父,我知道你不信。當初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二弟怎麼會死呢。可是,後來弟妹和軒兒回來後,我才不得不相信這個消息。”
“什麼,他們兩個回來了,在哪裏,快!快帶我去見他們!”
一聽到曾氏和楚軒回來了,楚雄有一種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那種不詳的預感,心裏更是憋的極為難受,突破至脫凡七階的喜悅一掃而空,迫不及待地向前疾走。
看著楚雄那從小在他眼裏都是那麼偉岸的身軀此時竟變得有些佝僂,楚義眼中的複雜之色更甚,沉默了一下,才默默地跟了上去。
“啪啪啪”的一陣青石板的脆響,在楚義的指引下,楚雄急匆匆地來到了曾氏修養的房間。可是,就在達到門口的時候,他反而有些猶豫不定了,腦中不知在想這些什麼,沉默了半天,一咬牙,才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吱”的一聲悠長的響動,楚雄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一時由僥幸與幻想吹漲的的氣泡轟然爆裂,隻留下一灘零碎的死水。仿佛一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楚雄頹然地走向曾氏,顫聲問道:“河兒,他真的死了嗎?”
看到楚雄如同死灰一般的臉,曾氏銀牙死死地咬著下唇,微微地點了點頭,眼淚更是在這一刻難以抑製地流了下來。
“這小子真的死了,怎麼會這樣?以他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死呢?是誰害死他的,是誰?”
楚雄幾乎是撕破喉嚨地吼道,曾氏的再一次確認令他如五雷轟頂,那滿是皺紋的臉此時變得極為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