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晨曦的第一縷光芒越過高大的城牆,伴隨著悠長而又低沉的晨鍾聲。屹立在漢水邊上的襄陽城像是被撥動的機器一般,有條不紊的運轉起來。
高大的城門緩緩打開,聳立的吊橋也緩緩放下。守了一夜的軍士正在有序的換防。
城中的商販也紛紛開市,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些商賈像是約好了似的紛紛湧上了新的布匹裝飾著小小的店鋪。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
平日接近午時才會人聲鼎沸的茶樓,此時稀稀拉拉坐著六個人,細心觀察一下,這些人坐的真有意思,看是散亂卻又緊緊圍繞著中間那張桌子;更
有意思的是中間的桌子坐著三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發白的儒袍、高聳的額頭上細微的皺紋無不顯示著他們非同常人的氣質,每個老人身後不遠處的桌子都會有一個年輕人坐著。
東方坐著的年輕人麵相極為醜陋,尤其是那不符合年紀的大黃牙給人一種莫名的煩躁。更加令人厭惡的是手裏不斷轉動的骰子。狹小的眼睛中透露的孤傲倒是讓人眼前一亮,隻是又有誰會細心觀察他……
西麵坐著的年輕人身材修長,一雙眼睛微眯。白嫩得手指沾著茶水饒有興致在桌麵上畫著,他不向東麵的年輕人那樣孤傲冰冷,更像是一個造詣頗深的道士,或許他也會點石成金吧。
北麵的年輕人最為普通,無論是坐姿還是儀表都是普普通通,但是左手上厚厚的老繭以及右邊和他一樣普普通通的長劍顯露出他曾經是名劍客,一名善長左手用劍的劍客。
寬敞的大街上一個身穿暗紅色鎧甲的年輕男子,右手按著腰間的寶劍一步一步緩慢的行走,像是在進行一場盛大的儀式那般,或許他是受傷了?
對!他真的受了傷。蒼白的臉色以及額間微不可察的細汗表明他真的受到重創,受了傷還有穿著笨重鎧甲,這少年人要見誰?這少年人為何如此固執?
身後亦步亦趨的儒生不就是州牧大人的從事伊籍嗎?
對!是他!就是他!固執的少年人就是荊州牧劉表的長子劉琦,他還真是個奇怪的人。呆在襄陽城的時候對人恭順有禮,順柔寬和從不與人爭論,被人戲稱為“應公子”。誰讓他是個應聲蟲呢。
但是就在這一個多月,這位應公子可謂是大放異彩,賺足了眼球。一月前劉琦雖是討伐長沙張羨兒子張擇的三軍主帥,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僅僅隻是掛名而已,真正的主帥另有其人,是水軍大都督蔡瑁。
但是不到二十日長沙就被攻陷了,捷報傳入襄陽的時候,州牧大人驚得對著案幾上的油燈看了足足兩個時辰。
果然劉琦一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茶樓裏的六個人僅僅隻是掃了一眼劉琦,高傲的依舊高傲,脫俗的依舊脫俗。隻是那個劍客目光稍微停留了一會。
此時的劉琦已經非曆史上的懦弱優柔寡斷的劉琦。
早在一個月前不知因何原本死於禍的蕭揚卻複生到了東漢荊州牧劉表的長子劉琦身上了。當得知劉琦掛帥出征因蔡瑁作梗五日僅僅行軍百裏時,勃然大怒作為一名21世紀的傑出青年,兵貴神速的道理早已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