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手摸了摸身側,冰涼冰涼的。
又將自己深深的埋在被子裏,尋找屬於冷司城的味道。
“你幫了我這麼多,我該怎麼做,才能為你分憂呢?”
“其實,結婚應該也會很不錯的吧?不然每天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領證?”
“冷司城,我想結婚了。和你。”
明月閉著眼,一個人念叨著。
夢裏,她見到了過去很多的人,恨的,愛的,思念的……
她不會想到,幾年之後,她最懷念的,竟然就是一心隻想著複仇的這半年。
至少,曾經的她,一心隻想著複仇,其餘的什麼她都不在乎!
失去仇恨的她,在乎的事情越來越多。
感情,親人……
每一樣,都能讓鑽心的疼。
有了這些在乎和牽掛,她的弱點也就越來越多了。
難怪人常說,了無牽掛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
……
冷司城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的三點多了。
一進屋,守候一夜的管家就從他的手中接過外套,並且自動彙報家裏的情況。
“少夫人已經睡下了。”
“恩。”冷司城點頭,知道明月在家,他的心也安穩了不少,隨後又吩咐道,“準備明早八點的車。”
“是,少爺。”管家一路送冷司城走到旋轉樓梯口,便不再繼續往前。
獨自走在奢華敞亮的樓道中,冷司城的腳步刻意放的很輕。
因為他聽管家說,明月已經睡下了。
本能的,怕聲音大了,會吵醒他。
上了樓,冷司城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客房,房門緊閉著。
其實身為一個血氣方剛禁欲快三十年的男人,冷司城不是不想的,可他珍惜明月,尊重明月,所以也默許了她住在自己的隔壁。
以前是體諒她痛失父親,大仇未報,如今……
冷司城沉了沉黑眸,也罷,他得盡快把婚禮提上日程。
這般想著,他才安慰著自己收回目光,轉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擰開門把手,入目是一片黑暗。
映襯著落地窗外灑落進來的月光,倒也還算看得清路。
冷司城隨手解開了領帶,並沒有去開主臥的燈,而是進了外側的浴室。
衝了個澡,裹上淺灰色的浴袍,這才回了內側的主臥。
依舊沒有開燈,今天一整天幾乎都在開會,他已經很累了,隻想趕緊睡一覺。
順著月光和潛意識,摸回了自己的床。
掀開被子,剛一躺上去,冷司城的身子就僵住了。
他這才發現,他的床上,真真切切的躺了一個人。
她的呼吸很淺,身子太清瘦,陷在柔軟的床榻中,竟沒讓他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不過,單憑她身上這股幽雅清淡的香味,他已然認出了她。
況且,在這個家裏,除了明月,還有誰還敢在深夜摸上他的床?
這個想法才堪堪冒出來,冷司城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妮子,今個兒怎麼想通了?該不會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走錯了房間吧?
是哪一個都好,重要的是,她現在就在自己的身側。
再沒有比她躺在自己身邊更讓他覺得安心舒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