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這三年中大部分時間都靠著白夕夜接濟,自然是不會去買什麼貴重的衣物的,導致她就算是想要穿得正規一點,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好在那等候的侍者早就收到了白夕夜的通知,見秦夏末乘坐計程車這樣別具一格的出場,立刻殷勤無比的迎了上去:“請問您是秦夏末秦小姐嗎?”
“我是。”秦夏末悄悄的鬆了口氣,掛上溫柔得體的微笑,在侍者的引領下進入了富麗堂皇的餐廳,很快找到了白夕夜的所在。
出乎秦夏末意料的是,白夕夜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在白夕夜的身邊,還坐著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正將手中的資料慎重的攤開,壓低了聲音和白夕夜交流著什麼,隻是在見到秦夏末的一瞬間立刻閉緊了嘴巴。
“夏末,你來了。”白夕夜順其自然的抬眸,璀璨的眸子在看到秦夏末的時候更是迷人無比,他笑著整理了一下身上純白色的西裝,好像王子走出了童話一般,在其他人豔羨嫉妒的眼神中走出了靠窗的座位,為秦夏末拉開了椅子。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請來專門調查……那件事情的王先生,根據他現在的調查結果來看,他認為你說的很有可能是正確的,隻不過基於你外公的威懾力,和陸國忠本人的地位擺在那裏,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做到的。”
白夕夜在秦夏末落座之後,先是為她引薦了一下這位私家偵探出身的中年人,然後有點為難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肯定是希望速戰速決的,但是現在看來,別說是速戰速決了,我勸你最好做出打持久戰的準備,在這個過程中,我會想辦法一直從旁協助你,但是問題的關鍵還是在陸家。”
秦夏末客客氣氣的對著那位王先生點了點頭,苦笑著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文件,上麵仔仔細細的寫了江海當年發生車禍的時間地點和原因。
酒後駕車兼疲勞駕駛,再加上車上本身就載著已經超重了的貨物,這樣一輛失控的大卡車迎麵衝來,哪怕秦夏末雙親當時乘坐的車子及時的彈出了安全氣囊,卻仍舊沒能挽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而那位肇事司機則是依靠著車子強大的慣例從車窗被拋了出去,身受重傷撿回了條命來,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好些天,剛剛痊愈就被交通局的人依法處理,一切都顯得無懈可擊。
隻是唯一的疑點,大概就是那樣一位不得不依靠疲勞駕駛來賺取生活資金的男人,竟然可以在意外發生之後眼都不眨的拿出大筆的賠償金來,還被臨時分配去了遠離江海的監獄,並且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因為表現良好而刑滿釋放了。
要說這一切的背後沒有高人指點,秦夏末是不會相信的。
縱然當年那場車禍足夠凶險,可是隻要那位肇事者並不是他表現出來醉的那麼厲害,以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一切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類似的文件,早在秦夏末剛剛回國的時候,白夕夜就已經盡量的為她找到了內容相似的一份。
隻是這一次比起上一次來,在很多細枝末節的地方又加大了深挖的程度,甚至包括那個肇事者事發當天的筆錄都一字不差的提供了複印版本,看得出來白夕夜在其中盡了多大努力。
這讓秦夏末極其感激的看了白夕夜一眼,卻並沒有輕易的說出什麼感謝的話語。
對於秦夏末來說,白夕夜肯插手這件事情,遠遠不是一句感謝就能表達她的謝意的。
而依著他們在國外同生共死過的朋友關係,一句謝謝,也太看輕了白夕夜。
見秦夏末已經對這份資料表達了認可,白夕夜也跟著輕鬆了兩分,吩咐了私家偵探先行離開後,他終於恢複了平日裏浪蕩公子的模樣,衝著秦夏末擠擠眼睛:“關於顧雲深的傷勢,我費勁了千辛萬苦打聽出了一點點。”
“快說快說。”秦夏末強忍心中的悲傷,若無其事的將那份資料重新合上,豎起耳朵等著白夕夜接下來的消息。
哪怕是在等待的間隔中,她的心都情不自禁的跳得很快。
那樣一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任誰都無法接受竟然也會有殘缺的一麵。
假如他真的隻是受了可以恢複自如程度的傷勢,那麼等到他日後對她厭惡徹底,她逼著自己離開他的時候,或許也會變得容易一些……
白夕夜先是高高吊起了秦夏末的胃口,卻又在該給答複的時候壞心眼的喝了口清茶,裝模作樣的沉默不語。